馮千月這才閉上了嘴。
我把藥給她上好以後,又忍不住嘮叨一句:“以後傷還沒好,就別隨便跟人打架,逞什麼能呢?”
“逞能”這詞,是馮千月之前一直形容我的,現在也被我說了一回。大概也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馮千月這次竟然罕見的沒有回嘴,老老實實地聽我訓話,這種感覺還蠻爽的。
給她上完藥後,馮千月渾身上下都彌漫著難聞的味道,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都是這種味道,她委屈的眼睛都有點紅了,嘴巴也撇了起來。
我又開始給她纏紗布。
纏紗布不是隻纏她的背部,要繞過前面的部位一起纏,饒是我盡量小心翼翼,也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一些不該碰的部位。手感柔軟、滑膩,每觸碰一次,我的心跳都快上一分。
要是其他場合,馮千月早就發飆了,指不定怎麼用鞭子抽我,但是現在她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能咬緊嘴唇默不作聲,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只是一張臉像熟透的蝦,燙得幾乎能在上面煎雞蛋了。
我心裡想,你該忍就忍吧,被我碰兩下也不吃虧,反正以後還要被我睡的。
纏完紗布以後,工程就算是結束了,馮千月除了身上還有臭味以外,其他已經看不出什麼端倪。我跟她說,這種藥的好處就是不用換,一個禮拜以後視情況再看,如果到時候恢複的不錯,就不用再上藥了,這期間記得千萬別被水浸。
馮千月沉默了一下,說道:“你這藥還挺管用的,擦上以後感覺舒服很多,傷口也不是那麼疼了。”
我說那是當然,早跟你說了這是極品傷藥,一般人可弄不到的。
我一邊說,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說你的衣服上都是血,再穿也不合適了,穿我的衣服回去吧。
馮千月拿了我的衣服,說:“那你怎麼辦呢?”
因為天氣挺暖和了,我外面只穿著一件t恤,給她以後我就光了脊背。我說我沒事啊,我一個大老爺們,赤著膀子回去也行,反正已經到學校了。馮千月也沒有客氣,直接套上了我的衣服,又說:“明天給你送來。”
處理過傷口以後,馮千月感覺好了很多,臉上也恢複不少氣色,也能站起來走了。我將她送到女生宿舍門口,讓她趕緊回去休息吧,她卻沒走,而是看著我說:“你到底是誰?”
我的心中一凜,眉頭也微微皺起,不知道馮千月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出我的身份來了?
就聽馮千月繼續說道:“你的身手這麼好,還這麼有本事,去了職校都有厲害的人物幫你……一點都不像你說的被人欺負了才轉過來的,所以,你到底是誰,來這有什麼目的?”
“被人欺負才轉學過來”是我對其他同學的說辭,從來沒和馮千月說過,不過她能聽說也沒什麼稀奇。我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誰都不是,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
說完以後,我便轉身朝著男生宿舍走去。
走了很遠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馮千月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上午上課,我們這些老大昨天晚上在馮千月的帶領下襲擊職校,最後大敗而歸的訊息已經傳了開來。鍋仔住了院,飛機他們僥幸逃脫,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和馮千月陷入重重圍攻,最後是怎麼逃出來的,卻沒人知道。
所以我一到教室,就迅速被人給圍住了,兇狠男他們問我到底什麼情況,我也沒說太多,只說是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離開了職校。兇狠男問我那個朋友是誰,這個我沒隱瞞,說是劉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