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閻王當初的心理,我也揣摩的很清楚了。你自己如果要強,我還願意伸一把手,你自己要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的玩意兒,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不要怪我心狠,這就是叢林法則。
所以,裡面的聲音雖然激烈,我也當做沒聽到一樣,反而靠在外面的牆上,悠悠地抽了支煙。
院中的下人看我沒有什麼反應,也都低下頭去繼續工作了。
不知過了多久,苗冰駱終於打累了,裡面漸漸安靜下來,只有苗雪雁還在輕聲地啜泣著。這種柔柔弱弱的哭聲,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産生同情心、爆發保護欲,但我卻沒有一點感覺,反而越聽越煩。
我搞不懂,當初那個新婚之夜拿刀捅我的勇敢女孩到哪去了?
苗冰駱又罵了兩聲,這才轉身出來。
我立刻躲到旁邊的一堵牆後。看著苗冰駱走進東廂房裡,才又出來。院中的下人雖然知道我在這裡,但也沒敢當著我面去給苗冰駱通風報信,仍舊低著頭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我突然覺得這事挺無聊的,還是做我的工作去吧。
我剛往前邁了兩步,突然覺得有件事不太對勁。但是哪裡不對,我又想不出來。我稍稍一沉思,突然明白過來,苗雪雁的啜泣聲怎麼沒了我不是說她就該一直哭,可她收聲未免太快了些,似乎苗冰駱剛走,她就不再哭了。
我莫名其妙,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還想透過門縫去看裡面的情況。讓我意外的是,門已經徹底關上,一點縫都沒了,什麼都看不到。與此同時,我還聽到裡面傳來“呲呲”的聲音,也不知苗雪雁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的心裡更疑惑了,又輕步來到窗邊,用手沾了點唾液,輕輕捅開了窗戶紙是的,苗家寨的房子很古老。又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所以窗戶都是用木頭和紙糊的。
捅開一個小口以後,我便眯著一隻眼往裡面看。
這一看不要緊,真是嚇了一跳。
苗雪雁已經不哭了,正在床邊磨著一把刀,那刀就是我倆結婚時候,她用來防身的刀。她坐在地上,將刀放在磨刀石上,“呲呲呲”地不斷磨著。她剛捱了頓打,頭發散亂、衣衫襤褸,可她的樣子看上去一點都不可憐,反而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層堅定,尤其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讓我這個殺人無數的魔頭看了都有點頭皮發麻。
我相信苗雪雁磨這把刀不是為了殺我,否則我倆整天共處一室,她早就對我動手了。
那她……
我現在完全相信,她之前的痛哭流涕和苦苦哀求,都是在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她肯定準備做一件什麼大事!
我不知道苗雪雁準備做什麼事,可她磨刀時的猙獰樣子確實讓我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就這一點微小的動靜,竟然被苗雪雁給注意到了。
“誰?!”苗雪雁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