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被冷落的妃子還有冷宮可住,柴房是我的冷宮嗎?這徐家人也真夠吝嗇的,糟糠之妻貶下堂,好歹也收拾間破屋給我住吧。
我收拾幾件衣服,打算回孃家。
原主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我知道自己的孃家在哪。
徐家現在還能進出自如,雖然住在柴房,但下人們還不敢頤指氣使地使喚我,畢竟名義上,這家女主還是我。
我該慶幸嗎?
儘管是嫁在同一個村,但村東和村西,距離也是不近的,還隔閡著兩個小山頭。在第二個山頭,放眼望去,已經能看見我家的小茅屋。我卻停下腳步。
孃家是出嫁女永遠的港灣,不過,我也不能讓家人為我擔心,不是嗎?
我進退維谷,回孃家?返回徐家?一陣洩氣,坐在山坡上拔草出氣。
蒼生茫茫,竟然沒有我落腳之地。
看著村裡稀稀疏疏的人家冒出嫋嫋青煙,很羨慕那些粗茶淡飯的平凡夫妻,再平淡、再酸苦,可至少還有個小窩可以溫暖。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我也只是求個知心人廝守終生罷了。
而我呢?現在說是嫁入大戶人家,曾經吃穿不愁,不中用的病秧子何曾給予過一絲溫暖。如今,還落個有家不是家、有家不能回的下場。
我又自怨自艾起來,都怪那王家小子!好端端地玩什麼消失!
如果如今我嫁的人是他,兩家人挨著住,也該是平凡溫馨的小日子吧。
唉,人算不如天算,可天還有不測風雲,我上哪說理去!
我真的甘心回徐家當下人嗎?
還能有什麼出路?
胡思亂想了半天,想到當今的境遇,我又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正當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聽到有勒馬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這是在村道上,可我已經找了個偏離村道的地兒啊,還是騎馬的,這村,能有幾個是能騎馬的呀,頂多是騎牛,莫非是徐家找我來了?在村裡也只有徐家有實力騎馬了。他們會這麼好心?
我把臉從雙膝處抬起,睜著紅腫的眼眸,看見一具健碩的身軀正麻利流暢地跳下馬,又是男人!
見了鬼了,這段時間怎麼一外出就碰到男人!
我從沒想過桃花運啊!再說了,上次碰到的男人可不是什麼桃花運,而是厄運!
我止住了哭泣,看著跳馬走向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