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驛站裡,本滿腹感激詞,可是面對著彥珞,千言萬語卻無從出口。
話語梗塞在喉嚨裡,我嘟囔了幾次,還是不知從何謝起,只能化感激為力量,盡心盡力地伺候他更衣,殷勤地端茶送水,恰當好處地給他捏肩捶背……
彥珞疲憊地舒展著手腳,我終於逮著機會“今天讓你受累了!”
“無礙。比起真刀真槍上戰場廝殺,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謝……”
我的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彥珞搶話了:“甭謝,這是交易!”
交易!
是啊,我怎麼忘了,這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當初正是因為父親,我才不得不答應了這筆交易。
我又何必心存感激呢?這是我用自己交換而來的。
我由諷刺的震撼轉為微微心安。
彥珞一針見血地把關係挑明,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不自然地轉移話題:“我去看看樓下有什麼吃的?給你端些上來。”
“記得給方御醫準備一份。”
“那是自然。”
然而,我剛走出房門,看見隔著兩間房的方御醫門口,滿滿地圍著一群人,鬧轟轟一片。
先入眼地是個子比較高的蕭沐和小林子,侍衛們正死死地堵住房門,攔住後面的人,以防他們闖進去。
再靠近一瞧,這群人不正是徐裴一家子嘛!
他們怎麼來了?
蕭沐一臉慍容,疾言厲色道:“大膽刁民,未經允許私闖驛站,該當何罪!還不退下!”
婆婆直挺挺地跪下,朝蕭沐磕頭:“您行行好!讓神醫給我兒子瞧瞧病吧!”
聽著,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給徐裴求醫來了。
這風聲傳得也太快了,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居然讓他們打聽到了有神醫到來。
難道,在我家周圍他們還布了眼線?
細思極恐,恐怕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監視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