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彥珞沒有告訴我,也在情理之中,他的一舉一動確實沒有必要全部向我報備,算不了什麼,是我心中不痛快,覺得受了冷落而已。
我想了想問道:“可這與我有何干系,世子伴駕外出,又有何不妥?”
王芷蘅卻不回答。
今夜他執意要帶我去狩獵場,反倒讓我心生怯意,不知那裡會有什麼事在等著我。
就在我以為永遠不會停下的車馬會一路顛簸下去時,馬車停了下來。
我緊緊裹著銀裘跟在王芷蘅身後下了車。
這是一片樹林,漆黑的夜晚雖然看不分明,但身邊高大的樹木提醒著我,這裡正是皇家狩獵場。
馬伕沒有說過一句話,熄滅了車上的燈火,彷彿瞬間溶入了黑夜,連馬兒也聽話地站在原處沒有亂動。
顯然這車會在這裡等,等著再接他們回去。
我打了個寒戰,雖然說來這裡不是我的本意,但既來之,則安之,我能說回頭嗎?
皇帝外出狩獵自然非同一般,即使決定下得再倉促,陣容也極強大,御林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一座座帳蓬駐紮在林場西邊的草場,多得數不清,營盤最中便是皇帝的帳殿。
今日已是皇帝出行的第二天,白日裡收穫頗豐,故晚設宴與跟著出來的臣子們舉杯痛飲,君臣同謀一醉。
我和王芷蘅來到營盤外圍時,酒宴才剛散去。
寒風呼嘯吹過樹林,幾聲枯枝斷裂的聲響讓我差點站不穩。
拒絕了王芷蘅相扶的好意,我隱身在粗壯的樹幹後稍稍定了定神,看著遠處的點點帳燈,暗中猜測哪一座才是彥珞的帳篷。
再往前走,隱約能瞧見往來的巡衛,鎧甲明亮,刀尖寒芒頻閃。
王芷蘅也看到的正中的帳殿,眼光驀地幽深,一道異彩閃過……
或許他目光中的意味太過明顯,連我也察覺到他的不安。
王芷蘅在我眼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鄰家大男孩了,如今他有著高超的武功,揹負著天下蒼生的重任。
而且,此人極為膽大,他本身的銀裘裹在我身上,但內裡依舊穿的是白衣,暗夜之中兩人甚是扎眼,行見不得光之事還非要如此招搖,我不懂,王芷蘅是根本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