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珠淚隨著起身的動作掉下來,瞬間被車外冷風吹得冰涼,我摸摸臉頰,心想還是沒能忍住眼淚。
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彥珞會不會答應賜婚,已全然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配做他名正言順的妻!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甚至連王芷蘅也要來插手。
今夜看到的那一幕,不過是在我不堪重負的心頭上再壓上一根要命的稻草。
突然間,感覺到後腦勺遭受了重重地一擊……
我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轉過來,只覺身下晃得厲害。
我猛地記起自己昏過去之前在皇家狩獵場看到的人和事,頓時一陣恐慌,瞬間便清醒過來,掙扎著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被子隨著起身滑落。
我定了定神聽到外面有馬蹄聲響,驚覺自己還是在馬車上,只是這車廂極大,一點也不覺得憋悶,難得是除了扇小小的窗格,沒有半點縫隙,風也透不進來。
在我身下是張紋路奇異的厚絨毯子,尚有固定著的几案與軟枕,此間主人定是極好享受,只是主人是誰?
車廂裡沒有人,我剛想出去看是誰在駕車,手摸到車廂壁居然觸手冰涼,顯然是銅鐵所制。
我微微一怔,用手去推前面的車門,若車門打不開,此身便似被囚禁在這銅牆鐵壁之內了。
車門突然從外面被拉開,一人彎腰鑽進車廂,帶著股夾著雪花的冷風,激得我打了個寒噤,匆匆一瞥看到外頭正在下雪。
我縮回手定定地看著來人,那人回身關好了車門,摘下披在身上的蓑衣帽露出頭臉。
卻原來是個挽著雙環,穿著青色掐牙小襖的小丫頭。
小丫頭對我咧嘴笑笑,抱起一旁放著的棉披上前欲給我搭上,一邊道:“我在外頭聽到動靜就知道姑娘醒來了,快,小心著涼。”
我伸手擋住她的舉動,往後退了又退。
我莫名其妙地昏睡再醒來,哪能不問個明白才行。
這丫頭她究竟是誰?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