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上車。”
在我抬步欲走之際,彥珞突然就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氣雖然用得不大,卻如同桎梏,任由我怎麼甩都甩不開。
心底的火氣噌噌地往上漲,我怒道:“彥珞,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莫漓了!三年前,自你訂婚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現在我是鎮西王的未婚妻,你沒資格也沒權利再……啊!”
話音未落,面前的男人的臉色便驟然一冷。
緊跟著,他便不耐煩地一彎腰,直接將我扛在了肩膀上,塞進了車裡。
還沒來得及坐穩,他便上了車,直接甩上了車門。
車門隨之落鎖,我坐在車上,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到他冷冰冰道:“我說過,我有恩必報,如果不想今天走路過去,就乖乖待著。”
“我也說過了,昨天的事兒只是舉手之勞,我用不著你報恩。”我氣得鼻孔直噴氣。
“用不用得著報恩是你的事,怎麼報恩是我的事。”
他的霸道依然如初,不禁又想起往事。
對於苦難,我選擇忘卻,我回憶最多的是當年我流產之後他對我的百般好。
每每想起在那一個月裡彥珞對我的種種好,我就會產生一種那是一場夢的錯覺。
時間久了,我越來越懷疑那段日子的真實性,以至於我都有些害怕去想了。
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恍惚之間,我便將其與舊時光裡的他重疊起來,一瞬間就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我不禁地抖了抖身體,令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坐到馬車的最邊緣處,故意離彥珞遠遠地。
見狀,彥珞也危襟正坐,渾身驀地就彌散出一種悲慼的氣質來,清雋的臉上隱約可見一絲哀怨和受傷,一直過了良久,他才終於眨了眨眼睛,選了個離我最遠的位置坐下,側眸看向了窗外,再沒有說一句話。
窗外的街景一閃而過,淡淡的陽光打在彥珞的側臉上,勾勒著他的臉部輪廓。
明明陽光很暖,可我卻莫名覺得他的臉上籠罩上了一層濃郁到化不開的憂鬱,穿不透,也驅散不開。
心臟狠狠的抽痛了幾下,我收回目光,攥緊了手心。
因為疼痛過,所以不敢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