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公園。
附近，某幢老舊的居民樓頂層。
這裡的視野很好，但凡靠近馬路一面的屋子，都可以看到公園宜人的風光。
可是，一到晚上就不太友好。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凌晨的公園總會傳來一些詭異的聲音，有時候還會看到迷霧一般的東西在裡面慢慢擴散。
然而，對於某些人而言，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某間臨街的房子，窗戶邊正有兩人看著不遠處的公園。
一名是頭髮雪白的老者，臉上盡是皺紋，此刻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不時閃過陰狠之色。
此人正是何明如。
他說道：“我早就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年就應該把孤兒院毀了！”
聞言，身旁的年輕女子林婉燕搖了搖頭，說道：“毀與不毀，這時再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才說了一句，她就劇烈咳嗽起來，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
好一會兒，緩過勁來，林婉燕看了看掌心咳出的鮮血，並沒有在意。
何明如瞥了一眼對方的手，說道：“你和我一樣，時日無多，繼續拖下去，對於你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林婉燕微微攥緊了拳頭，說道：“距離迴歸還有幾個月時間，鬼佬不會答應提前行動。”
何明如不屑道：“他們算什麼東西，跟我們的性命一比，一文不值！”
“李宣已經在調查公司，以他的勢力，很快就會查到我們頭上，到時候，何頌生的下場就是你我的未來！”
說到最後，他從口袋取出一張照片遞過。
上面是六足神廟倒塌，成了一片廢墟的場景。
林婉燕並沒有接過，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話有所指地說道：“何家祖傳秘術有缺陷，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血祭之法，不一定能成功。”
聞言，何明如右手重重一拍輪椅扶手，臉上透著一股冷色，看向對方，說道：“會不會成功，試了就知道！”
“婦人之仁只會害了自己！”
聽到這話，林婉燕心中嘆了口氣。
她沉默一會兒，說道：“提前動手，鬼佬那邊會翻臉。”
“那就幹掉他們，免得礙手礙腳，也好補足一些特殊血肉。”何明如臉色不變，輕描淡寫地說道，“李宣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儘快去辦。”
林婉燕點頭，說道：“好。”
說完，轉身往外面走去。
何明如望著不遠處，像是看到了隱藏在暗處的九龍鬼寨，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