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冷笑:“您這是做什麼,向我彙報工作?”
趙育芳苦口婆心說:“你保護同學是沒錯,但能不能換種方式?打架終究不對,也不符合學校規定。”
韓山語氣頑劣:“他們先動的手。我不還手站著捱打嗎?”
趙育芳耐心說:“你可以告訴老師。”
韓山冷嘲:“放學時間,您不下班嗎?”
趙育芳有些火大:“那你把他們打成那樣,被停課叫家長,你就舒服了?”
韓山輕嗤一聲:“總比捱打舒服。”
“你這孩子!”趙育芳恨鐵不成鋼,“不管怎麼樣,打架都不對!這就好比一個殺.人.犯,他犯了罪自然有法律來懲罰他,而不是你再拿刀把他捅.死!例子有點極端,但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啊!”
他毫不在意慢條斯理地說:“要不是你們這幫老師不中用,也不至於把她逼得向一個混混求助。”
“你!”趙育芳氣極,噎了一下,壓著火氣說,“是,老師在這類事件的處理上確實缺乏經驗,但是她也什麼都沒跟我說啊!”
少年目光筆直有力,“那是因為你沒有得到她的信任。”
趙育芳倏爾一怔。
心裡叮咚一聲,彷彿有什麼被點醒。
她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從一個學生,還是一個不學無術混天混地的問題學生口中,産生這樣的感覺。
她完全接不上話,一時難以接受,身為一個老師,竟然得不到學生的信任,甚至於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還是被另一個學生點出來,太諷刺,太失敗了。
韓山轉身便走,趙育芳叫住他:“等等,你跟葉子什麼關系?”
韓山猛地頓住。
趙育芳早有懷疑,葉子一個人不可能做到潛入辦公室調取監控。
之前真相不清楚時,葉子在辦公室那樣維護他,現在真相大白,趙育芳後知後覺,他們是在互相維護彼此。
現在,葉子為了他的清白做了那麼多,他又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算他們不是早戀,關系也不會差。
可那是葉子啊。
趙育芳態度冷下來,警告地說:“她可是年級第一!以她的成績,國內頂尖大學隨便上。你打架翹課不學無術我管不了,但你別影響她。”
韓山身體逐漸僵硬,雙頰鼓動兩下,頭也不回出了辦公室。
少年叛逆難馴,不論趙育芳說什麼,他總有話懟回去,然而當她提起葉子,他卻一言不發,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