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微微揚起唇角，快步向顧莞走去，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住了。
他看見顧莞在笑，不是那種她習慣性的職業假笑，也不是面對他時的那種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毫無防備的，很歡暢的笑容。
自與顧莞重逢以來，賀霆就沒見她笑的這麼自然這麼開心過。
她總是心事重重，好像渾身長滿了刺，卻竭力隱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原形畢露。對他一下冷漠防備一下又敞開心扉，讓他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
卻不管怎麼樣，她都沒露出過這麼放鬆這麼甜美的笑容，這讓賀霆對那個與顧莞通電話的人產生了好奇。
賀霆的表情愣怔，腳下卻是沒停，快接近顧莞身邊的時候，他聽見顧莞笑著說，“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回去了。嗯，我也很想你。”
回去？回哪兒？賀霆剛剛升起些許疑問，又被她最後的那句頗為曖昧的“我也很想你”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顧莞不是那種擅於表達的人，如果對方是個男人，那麼“我想你”這樣的句子對她來說已是很露骨的情話。
這下，賀霆徹底愣在了原地。
顧莞也注意到了他，很快就掛了電話，向他走過來，“你怎麼也出來了？”
賀霆這才緩過神來，“啊，我來找你，那個，你在打電話啊？”
顧莞淡淡的回答，“嗯，一個朋友。”
賀霆本來還想問一句男的女的，但又怕惹得顧莞不悅，便生生將問題嚥了回去。
他跟在顧莞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之後便是無盡的沉默。
顧莞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回答道，“女的。”
賀霆略有些慌亂的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問這個。”
顧莞停住腳步，賀霆也跟著停下來。
她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用來表示親暱和示好。
賀霆呆住了，然後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喜色染上了唇角眉梢。
顧莞的這個舉動代表著她對他的認可，也代表著他們之間關係的更近一步。她願意與他親近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一把握住了顧莞的手，緊緊的攥住，巨大的欣喜充斥了整個心間。
顧莞笑著說，“別胡思亂想了，這樣一點都不像你。”
賀霆恩恩的點著頭，一把攬住顧莞纖腰，將她往懷裡帶了帶，呵呵的笑著。
顧莞嗔道，“你傻笑什麼？”
賀霆厚著臉皮說，“莞莞，我想吻你。”眼睛裡卻盛滿了真誠。
顧莞不依，用力掙了掙，“不要，這麼多人看著呢。”
賀霆卻已經低下頭，傾身前來，在她的唇角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顧莞閉起了眼睛，所以，為什麼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