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孫任見他死死地盯著螢幕，半天沒動靜，疑惑問道。
馮嘉玉表情凝固了一瞬，孫任更好奇了，剛想湊進去看，卻見他迅速鎖了屏，把手機重新扔回了書包裡。
“沒什麼，垃圾資訊。”
他的臉藏在陰影裡，臉色有些慘白。
車內的光線很暗，孫任沒有看清他的表情，只覺得身旁的人很壓抑。
孫任心裡有些說不上的難過，這些天他感覺馮嘉玉有些不愛說話。
雖然他一直話都很少，可最近他更加惜字如金。
是不是自己太沉迷於學習，忽略了馮嘉玉呢？
想到這裡，孫任對他産生了些愧疚。
彷彿要證明什麼似的，他伸手握住了馮嘉玉放在膝蓋上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總覺得你最近好像不太高興。”他將他的手放到了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對不起。”
縮在他手掌心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他對上馮嘉玉的視線，柔聲解釋道：“馬上就考試了，我希望能抓住所有學習的時間，能提一分是一分，所以冷落你了。”
馮嘉玉有些不敢抬頭看他，他怕自己對上那雙明亮澄澈雙眼，就會忍不住把所有令他壓抑痛苦的事說出口。
他剛想開口告訴孫任，這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孫任卻等不及了。
他瞟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大叔，動作快速地湊到他面前，在馮嘉玉的臉頰上落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等考完了，我就好好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想要去哪裡玩，你要是這段時間閑得無聊，就列一個清單出來，以後我統統幫你實現，好不好？”
小轎車穩穩地停在了他家樓下，馮嘉玉從他的手心默默抽出了手。
關上車門時，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否有跟孫任好好地道別，他第一次像是逃離一般，想要掙紮著從孫任給他編織的美好的夢境裡逃離出來。
越是靠近這股溫暖，他就越難去面對陰暗如地獄般的現實。
書包裡的手機又震動了好幾下，馮嘉玉有些麻木地拿出手機。
[快跟他分手。]
[我會證明我才是最愛你的人，我可以為了你去死，你信不信？]
陌生號碼發來的威脅簡訊一條接著一條，都不用思考便能猜到誰是發件人。
高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他的聯系方式，從好幾天前便開始給他傳送騷擾簡訊，不管他如何拉黑遮蔽，總是會有陌生的號碼跳出來，讓他不勝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