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十年裡，不僅他變了很多，馮嘉玉也變成他不認識的樣子。
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的名聲嗎？不是那麼厭惡自己的性取向嗎？現在他又是在搞什麼鬼？
“他，談過男朋友？”
孫任實在忍不住，冷著臉問了出口。
“沒有沒有！兄弟，你別誤會，是那什麼……”
害怕再觸碰到孫任的禁區，楊崇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翻找了好久，才翻出一張電影海報，湊到孫任面前。
“馮嘉玉以前還籍籍無名的時候，拍過同性戀題材的片子，演得特別好！靠這部片子打出了名聲。大環境對這方面一直都挺保守的，外界對他那方面的猜測挺多的，但他也從來沒有公開否認過。”
“再加上，從來沒聽說過他跟其他女明星有緋聞，所以大家就預設他……當然了！我們沒聽說過他和男的談過！哎呀，這種東西太常見了，只要別擺到明面上說就行。”
從來沒有否認過……
孫任視線落在手機上的電影海報，馮嘉玉和另一個相貌英俊的男生側躺在白色的雪地上，構圖十分精妙，彷彿對映現實般，兩人還都穿著校服。
“校園題材，還挺火的，現在主流平臺上都找不到了。”楊崇頗有些可惜地說道。
孫任強迫自己轉移開視線，咬緊後槽牙，默默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楊崇重新把手機揣回了兜裡，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跟他只是小矛盾，說開了就行，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你不想當演員沒關系，咱們的機械道具組還需要你呢！幹脆了別回去了，留在京市吧。”
孫任嘴角咬著煙，沒說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楊崇離開後，孫任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單人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煙抽，直到煙盒空空如也，他才停下動作。
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後，他才掏出手機，手指微微顫抖地拼出了馮嘉玉的名字。
因為曾經的心理陰影，他很少關注網路上的東西，連電視也很少看，偶然間發現馮嘉玉當演員後，他更像是故意逃避般，不看任何娛樂新聞。
可是現在，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戰勝了逃避心理。
他很好奇，馮嘉玉當初那麼在意的前程，犧牲了他孫任的名譽而保住的前程，究竟被他走成了什麼樣子？
他為什麼會去當演員？為什麼會去拍那種片子？為什麼對取向的事情不再避諱？那段令人心痛的過去，馮嘉玉為什麼不願放手？
他翻看著百科上關於他的資訊，滑動著介面停留在了個人經歷那一欄。
【保送至xx大學後，因個人原因於大二退學。】
退學？
孫任不敢相信地盯著那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學習經歷的最後一段，明明白白記錄了他的退學。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又急忙翻回最初的頁面，發現學歷那一欄赫然寫著高中。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