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馴服了彼此,卻又因此有了軟肋。
他們太想緊緊抓住彼此,反而錯失了一切。
四肢的寒意蔓延到心頭,孫任凍得都有些恍惚,楊崇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下來。
扶著孫任爬下支架時,楊崇餘光瞟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馮嘉玉。
他這頭剛拿到盒飯,馮嘉玉特意把他喊過來,怕孫任凍僵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讓他幫忙勸下來。
這倆人……
楊崇真是看不懂。
權當是小情侶間打打鬧鬧的情趣了。
……
從片場附近的維修帳篷回到住宿地,已是後半夜。
日盼夜盼,他們組負責的外骨骼機械的戲份終於快要接近尾聲,工作量減少了很多,孫任回來這麼晚,純粹是在躲馮嘉玉。
那晚後,一週多的時間,馮嘉玉給他發了很多資訊,孫任每條都看了,但沒回複。
得不到回應,馮嘉玉就主動去堵。
他的房間在孫任對面,只要孫任一出門或者回來,他便執著想要攔住他。
他想要孫任給個機會,兩人能坐下來好好聊聊,無一例外,都被孫任拒絕了。
淩晨四點,從浴室裡走出來,孫任用浴巾擦了擦腦袋。
白天吹了冷風後,他的頭一陣陣鈍痛,疼得他以為自己又發燒了,剛準備去找體溫計,門口傳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
孫任以為聽錯了,不由得停下動作豎起耳朵,過了幾秒後,敲門聲再度響起。
他輕聲挪步到門前,透過貓眼看見了馮嘉玉的臉。
轉身想假裝睡著沒聽見,卻不小心踢倒了放在門口的空行李箱,箱子砸在瓷磚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孫任沒忍住嘖了一聲。
“孫任。”
隔著房門,馮嘉玉的聲音悶悶的,並不真切。
一時間孫任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我知道你在。”
站在門外的馮嘉玉手撫上門把手,“我們能聊聊嗎?”
他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屋內卻始終沒有反應。
安靜得,彷彿剛才的那聲悶響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