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了,一開始什麼都不會,摸索著做出來的。”
“摸索著做的?”
“嗯。”
孫任在心裡悄悄說了句髒話。
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作品集,還有那個令人驚嘆的機械工作室,不由得心生敬佩。
估計馮嘉玉也是為了複原它,才接觸到了機械設計的東西。
馮嘉玉點了點頭,“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了淩風,大概我也會和你一樣,成為機械設計師。”
孫任感嘆了一句,“幸好你遇到了他,幹我們這行可沒有當明星掙錢。”
馮嘉玉被他的話逗笑,不置可否。
坐落在藝術園區的機械工作室,是他掙到人生第一桶金後才慢慢成型的,有了足夠的資金支援,做什麼都比想象要容易很多。
孫任又瞧了瞧那個一模一樣的機械臂,安慰道:“沒關系,那個是花我爸媽的錢送給你的,沒了就沒了,以後我親手給你做,你喜歡什麼我就做什麼。”
馮嘉玉住院的時候,夏愈鼓起勇氣主動找過他,問他以後要不要一直留在工作室裡,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還跟馮嘉玉開玩笑說,以後是不是得喊他老闆了,馮嘉玉只回答了四個字:“都聽你的。”
過年這些天,陳澄一家上門拜訪過一次,淩風也來過一次,除此之外,便是不斷送上門的禮物,以及一箱箱影迷寄來的手寫信和明信片。
兩人窩在家裡沒事做,孫任就幫他拆信,馮嘉玉會認真地看每一封信,有時看累了就讓孫任念給他聽。
和想象中的狂熱粉絲不同,孫任發現他的影迷都挺有文化素養的,他看了看馮嘉玉,感嘆也許人只會吸引到和自己相似的人吧。
想到這些年有這麼多人也愛著馮嘉玉,他的心裡竟多了一絲寬慰。
馮嘉玉在圈裡很低調,幾乎除了拍戲工作,很少參加其他社交活動,活得像個異類。
淩風在孫任面前抱怨過好多次,說他該舔的人不舔,淨去接一些冷門小眾的電影,還羅列了一串聽上去挺唬人的電影,說這些大導演以前都找過他,全被馮嘉玉給推了,很不給人面子。
孫任半信半疑,有次陪馮嘉玉在書房看電影時,隨口提起這件事,馮嘉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他這人一向很溫和,生氣時的表情也很平靜,但孫任能讀懂他的笑容裡的不認同。
“你可以搜搜看他想讓我拍的,好幾部都上映過。”馮嘉玉把手機遞到他手裡,挑了挑眉,“看看它們的評分。”
孫任愣愣接過手機,好家夥,一搜下來,沒一部評分上了五分的!淩風說的大導演,拍出來的全是人人喊打的大爛片。
相比之下,馮嘉玉的履歷就亮眼很多,全部都是高分佳作,盡管有些真的很冷門,但收獲一眾好評,還拿了不少有含金量的獎項。
“不應該啊,淩風這人雖然不著調,但還是很靠譜的,怎麼會這樣?”
“人品不代表審美和品位。”
一句話,就給淩風的眼光判了死刑。
“他看上的投資,十個有九個都是賠錢的。”馮嘉玉笑了笑,“我給他公司掙的錢,幾乎都這麼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