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任疑惑不解，“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能繼續拍下去嗎？”
他記得楊崇說的，出了意外就算順利拍完也很難上映，有了這層陰霾，多少會影響電影的聲譽的。
“嗯。”馮嘉玉回答道，“所以淩風才去處理網上的事了。”
“怎麼處理？難道還能當意外沒發生過？”
看他一臉焦躁的模樣，馮嘉玉淡淡一笑，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就說……我是在片場突發疾病，無法完成後續的拍攝工作。”
“突發疾病？”
孫任一時語塞。
“這樣的說法能站得住腳嗎？片場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之這件事，不能往生産事故上面帶。”
馮嘉玉語氣頓了頓，“事故發生時，在現場的都是電影的參與者，如果拍攝就這麼不了了之的話，所有一切都會打水漂，他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會閉上嘴的，楊崇也會回去跟他們說明白的。”
“可是，你的就診資訊，在網上不都漫天飛了嗎？”想到這裡，孫任心裡堵了一口氣，“這也能瞞住？”
馮嘉玉搖了搖頭，“只有等過些日子，我親自出鏡，說明自己的情況，我親自出面估計輿論也能消停一些。”
望著孫任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伸手蓋在他的手背上。
“別擔心，那些人並不是那麼在意真相，網上沒有那麼多正義之士，大多數人只在意一個說法，只要說得通，沒有人管事實是怎麼樣的。”
他的話，讓孫任想到了好多年前的事，不禁心裡有些發慌，但網路的確擅長顛倒黑白。
“輿論是可操控的，我出面後，淩風那頭運作一番，沒過幾個月，這件事就會徹底消失在大眾的視野裡，離電影上映還有一年時間，足夠讓他們忘記的。”他頓了頓，用更低的聲音說了句：“這樣也好給上面一個交代。”
“上面？”
馮嘉玉沒繼續往下說，但孫任大概明白是一些諱莫如深的東西，也沒刨根問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馮嘉玉定定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於是，馮嘉玉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你就只知道關心我，怎麼不關心下你自己，嗯？我的……素人男友？”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手指遊走下去，曲起食指，輕輕勾了勾孫任的下巴。
本來是挺糟心的一件事，被他這麼一說，孫任心口浮起一絲癢意，有些不好意思。
他往後躲了躲，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從嘴裡冒出一句：
“反正，他們也沒說錯……”
馮嘉玉收回了手，語氣嚴肅起來，“你是我男朋友沒錯，但是網上所有關於你的事，我不會放過的。”
手中的名片被捏緊，孫任問道：“所以你讓律師給我這個，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