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今安！”陸謙灌了半瓶礦泉水才緩過勁來，”你往裡面加了什麼？鹽不要錢嗎？這玩意能毒死一頭牛！”
”不可能啊...”池今安搶過剩下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下一秒就吐了出來，”呸呸呸！怎麼這麼鹹！”
兩個少年圍著垃圾桶幹嘔時，皮鞋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池今安後背一涼，緩緩轉身——
厲淩川站在晨光裡。他今天穿了套藏藍色暗紋西裝，領帶夾是池今安上次在雜志上看到的那款限量版。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連睫毛都在發光。
”厲、厲哥早...”池今安手忙腳亂地用身體擋住垃圾桶，”我做了早餐！”
空氣凝固了三秒。厲淩川的目光掃過餐桌上那盤堪稱災難的早餐，又落在池今安沾滿麵粉的衛衣和臉上未擦淨的油漬上。
”謝謝。”他拉開椅子坐下，動作優雅得像在米其林餐廳。
池今安瞪大眼睛，看著厲淩川用銀質刀叉切下一小塊煎蛋送入口中。男人喉結滾動時頸側的線條繃緊了一瞬，但表情依然平靜如水。
”下次...”厲淩川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別放那麼多鹽。”
池今安眼眶發熱，正想說什麼，管家突然急匆匆進來：”厲總，車準備好了。董事會提前到八點...”
厲淩川點點頭起身，經過池今安身邊時，手指輕輕拂過他發梢沾到的一粒麵包屑。這個動作輕得像是錯覺，卻讓池今安從頭頂麻到腳趾。
直到引擎聲遠去，池今安才如夢初醒地蹦起來：”他吃了我做的早餐！陸謙你看見沒！他全吃完了！”
”你瞎啊？”陸謙翻著白眼指垃圾桶，”明明只吃了一小口...等等，那是什麼？”
池今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垃圾桶邊緣露出半盒胃藥的包裝。他猛地沖出門，正好看見厲淩川的邁巴赫拐出大門。透過半開的車窗，男人正往西裝內袋裡塞什麼東西，陽光下閃過一道鋁箔包裝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