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為富不仁,只可惜了那凌華小姐啊,才二八年華啊,早知道如此慘死,嫁給我多好啊。”
“去去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哪裡輪得到你,要嫁也是嫁給我。”
看著伸著脖子踮著腳,努力往前擠的興奮群眾,姬幼雪抿著嘴,拳頭握得指節發白。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握住她因為緊握而微顫的手。
抬頭只見付嶽秋正看著她。師兄的眼中沒有憐憫沒有憤慨,平靜得如一池秋水,有的只是她的身影。
“師兄……”平日裡的神采奕奕早已不見蹤影,那雙總是閃耀光芒的杏眼有些紅。
“那我們先行回去。”
聽到這話,姬幼雪皺著眉頭,咬了咬嘴唇,搖頭:“我想去看看。”
說罷,她將手從付嶽秋的手中抽出,擠到了人群的前面。
付嶽秋嘆了口氣,也跟著她到了前面。
府宅的空地前,停著四五輛板車,車上各放著兩三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
白布被血染得斑駁,板車還滴著血。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看到眼前的景象,姬幼雪覺得有些窒息,特別是看到白布下的那個小小的屍體,心彷彿被人揪了起來。
望著趴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的捕快和衙役,不敢相信,慕容府裡是怎樣的煉獄。
姬幼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客棧的,待她回過神來,正坐在自己的房中。
付嶽秋和裴思遠都在,見她看向他們,裴思遠關切地說道:“師姐。”
點了點頭,伸出微顫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茶以後,閉著眼:“我沒事。”
根據以前的經驗,修仙的小說也好,電視劇也罷,死傷個百人千人,似乎都稀鬆平常。
一會兒這家被滅門,一會兒那派被一鍋端,只是一段文字,只是一個鏡頭罷了。
蕭建安跟她講起過以前的仙魔大戰,也和她講過人界各派之間的殘酷爭鬥,她以為她已經可以坦然接受這個世界的殘酷。
可當這樣的事,出現在眼前,衝擊性太強了,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睜開眼,姬幼雪望著手中的茶杯,還有些恍惚。
只聽付嶽秋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思遠師弟,不知是否方便透露,昨日回來以後,你又去了哪裡?”
聽他這麼一說,姬幼雪一驚,抬頭望著裴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