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湄去得急,付嶽桓因喪妻之痛一夜白髮,照顧兩個孩子已經耗了大部分精力,操持柳湄喪禮的事情,由付老夫人主持。
第七天,一場浩大的法事後,柳湄便下葬了。
“湄兒,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等瑾兒和瑤兒長大成人以後,我再來陪你。”付嶽桓望著柳湄的棺材被泥土掩蓋,掩面哭泣。
在場的眾人,都一臉悲傷,只有肖瀾的表情有些不同。
望著肖瀾,姬幼雪心中已經有了結論,將柳全之事告訴柳湄的人,應該是她。
當日牢中之事,只有牢頭、那個發現柳全異樣的獄卒,和他們三人知道。而後牢頭去城主府向肖城主稟報此時。
他們三人自然不會告訴其他人。如果是牢頭和獄卒傳出去的,那麼經過幾日的時間,這訊息必定是已經傳得滿城皆是。
這樣詭秘又有衝擊力的訊息,傳得是最快的。
而實際上,無論付府內還是外面的市井,都沒有人討論這一事,只是感嘆問月樓的柳掌櫃怎麼會突然發狂傷人。
儘管對於柳全在西街的所作所為,各種傳言都有,有些甚至很是過分,但是卻沒有人討論他在牢裡的情況。
能夠得到柳全在獄中暴斃,且有機會私下告訴柳湄這一訊息的,除了肖瀾,姬幼雪想不出還有誰。
無論是柳湄出事那日,還是後面準備她的後事,肖瀾都沒有出現。
這會兒瞧她的眼神,並沒有悲痛和可惜,只有慌亂和焦慮。
不著急,姬幼雪默默想,等處理好柳湄的事情,再慢慢跟她算賬也不遲。
肖瀾心裡其實很慌,她從父親那裡得知柳全在獄中離奇身亡,便告訴了柳湄。
本是想要氣一氣她,誰讓她老是裝作乖巧的樣子。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因為這事早產了。
還好那日肖瀾是悄悄告訴柳湄的,除了春涵,沒有人知道柳湄是因為柳全之死傷心過度導致的早產。
儘管她一直跟自己說,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也不會有人知道柳湄早產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很緊張。
這幾日都不敢閤眼,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柳湄一身鮮血地站在她面前,直直看著她。
困到實在不行了,才能閉眼睡一兩個時辰,然後被噩夢驚醒。
回到房間,肖瀾皺著眉,揉著太陽穴。
不能再去想柳湄的事情了,她急切需要想一想其他的,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小姐。”春涵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可是頭疼又犯了?”
“嗯。”肖瀾有氣無力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