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嶽秋自詡見識還算得上廣博,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可以控制人心的法術。
他說道:“我倒是聽說過可以擾亂人心智的法術,卻並未聽過能將人徹底控制的。”
“的確,”付瑾也點頭,“就連在天界,也沒有哪位仙者能夠真的將人控制住。”
姬幼雪也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
但要說這女修是亂了心智,也應該不至於。
為了退婚被關了起來,她能從守衛還算森嚴的玉衡宗不露聲色地逃出來。
然後跑了大老遠的路,去七星門大鬧。
據當時的圍觀群眾反饋,她的要求雖然讓人無法理解,但條理清晰,並沒有真的失去理智。
而在七星門鬧騰一圈以後,麻溜地又晃悠到了云溪鎮。
三個門派所處之地隔著千萬裡,她能夠在三個門派之間跑來跑去而沒有迷路,絕對不是一個腦子混亂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她所做之事又是如此迷幻。
為何會在一夜之間,從非慕容清不嫁,到激烈悔婚,甚至到了與父親鬧翻,完全不為師門考慮的地步?
而悔婚的辦法有很多種,為何卻偏偏挑在人來人往的七星門山門前,當著眾多其他門派之人,不顧形象地大吵大鬧?
悔婚的理由可以是移情別戀,但是為何一定要是逍遙派的付嶽秋?
如此種種迷惑行為,都令人怎麼都想不通,除非……
“除非,她被人脅迫!”姬幼雪驚呼。
付嶽秋頷首:“的確有這種可能。”
“可是,”方瑜兒想不明白,“是誰脅迫她?又是什麼人能夠在不驚動玉衡宗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脅迫實權長老的女兒。”
裴思遠贊同方瑜兒的說法:“柳乾長老是元嬰大能之一,在玉衡宗德高望重,能難想象有什麼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威脅他的嫡女。而且清哥說當時柳姑娘大鬧七星門的時候,有好些人在現場,並沒有發覺她有什麼異樣。”
既不是精神錯亂,也不是被人脅迫,那這女修突然做出如此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
“其實我在想,有沒有這種可能……”付嶽秋說道,“這個鬧劇,其實只是一個局,有人為了讓修仙界大亂而作的一個局。”
“做局?”對於師兄的話,姬幼雪自然不會有什麼質疑,但對於這是一個局,她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個叫做柳靈秀的女修,竟然不惜以自己的聲譽和前程為代價,就為了逍遙派被孤立?
她以為她是蘇妲己還是誰,能有如此大的魅力?
當然,如果這真的是她佈下的一個局,她的確是做到了,將頂著禍水的標籤,千古留名。
可問題是,就算她想,只怕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付瑾也覺得,這個區區幾百歲的女修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他說:“這個女修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會不會是玉衡宗或者七星門做的局?”
“應該不會是玉衡宗。”付嶽秋搖頭。
柳靈秀雖然算不上玉衡宗寄予厚望的弟子,卻是柳長老的掌上明珠。
聽說柳長老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寵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