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著往前一步,像是要和她貼合。
前邊就是洗漱臺,沈喬因他的靠近不自覺又往前了些距離,腰腹抵著臺面邊緣。這一瞬間,像是冰與火的融合。
因他的觸碰,身體溫度節節攀升,感覺要躥起一團火苗,而臺面的冷意從腰腹位置往上爬,像是要熄滅那團火。就彷彿,一邊清醒,一邊沉淪。
沈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磨蹭了半天釦子就是沒扣好,她透過面前的的鏡子看著身後的謝遊。
此刻燈光明亮,他的模樣教她看得格外清晰。濃密挺鼻,眉眼幹淨冷峭,似乎還摻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慾,他面板極白,突出的喉結在細微地上下浮動。在這樣曖昧醞釀的時刻,看著有點兒欲。
“好了。”他開口的聲音有些啞,手從她衣服裡拿出來,之後把她放在衣物架的衣服拿過來,沈喬一看他動作就知道他要幹嘛,連忙出聲阻止,“這個我自己來就行。”
謝遊一副“你覺得我會信”的樣子,他雙手環胸,“你逞強什麼?”
明知道她害羞什麼,還很直白地挑明說:“你渾身上下我哪沒看過,而且我又不是沒幫你穿過衣服。”
說完,他也不顧她的推拒,長臂一撈將人扣在懷裡。他上手脫她的睡衣,並警告她不要亂動,不然他保不齊要動真格。
沈喬瞬間在他懷裡安靜得像只乖兔子,屏息凝神,呼吸輕顫。男人個子很高,高出她一個腦袋還多一點,他的下巴正正好好抵著她的發頂,那顆喉結突出又鋒利,在她眼皮下顯眼地滾動著,速度好像在悄無聲息加快。
不過一會兒,謝遊就幫她換好了衣服,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眉眼帶著不屑一顧而又無言以對的意味,就這麼一直盯著。
沈喬幾乎是一下子明白那眼神的意思——你看吧,我腦子裡不全是那種事好吧。
沈喬承認,是她帶著有色眼鏡看他了,她認錯,“對不起。”
“哦。”他語氣不爽。
“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我吧。”沈喬覺得自己之所以對他有有色眼鏡,還不是他□□旺盛的印象深入骨髓。她努努嘴,一點兒都不內耗自己,“你應該要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謝遊簡直氣炸,他眼神涼涼地盯著這個過河拆橋沒良心的,“我剛剛就應該坐實這罪名。”
“……”
……
下午時段,攝影棚內,沈喬端坐在軟皮沙發上,四臺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對著她,燈光閃耀,她帶著微笑,狐貍眼微微上揚,面對主持人的提問從容不迫、對答如流。
距離採訪結束還有十分鐘。
“真的感謝喬喬能來參加我們關於女性力量的專題訪問。”主持人笑意盈盈,“其實啊,喬喬無論是在生活還是熒幕,都清楚地展現了極具時代性的新女性形象,獨立,堅韌,智慧。那麼我們也好奇,是什麼樣的過程才讓我們看見了這樣的結果呢?”
沈喬臉色微變,這問題看似委婉,其實並不友好,變相要揭她的傷疤。
人總是自發性地認為我們只有經歷了點兒什麼磨難才能脫胎換骨,卻忘記了人生來就是有無窮無盡的潛力的。
不必刻意美化苦難,更不必歌頌苦難,我們自有昂揚拼搏的精神。
“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其實我很好奇,你說梅花香真的是因為寒冬嗎?”沈喬臉上帶著笑,“就像我們今天探討的女性力量,看似是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對自我價值的追求,但又何嘗不是女性面對父權社會不得不做出的一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