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杞還在說:“……看她在水裡掙紮,我當然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救她了!你也知道在水裡救人多有不便,她又一個勁地掙紮,我就摸到了點不該摸的地方……你懂的吧?”
程讓隨意點頭,其實心思又發散了出去,成了親就是好,阿沅身上能摸的不能摸的,他有那個地方沒碰過?對比江見杞,他心中頗為自得。
江見杞悵然嘆氣:“從那以後她見了我就像看見仇人似的,肆意打罵就不說了,還打擊我的自信,我原先將全部身家都送出去然後拜她為師,她現在就仗著是我師父,對我肆意淩辱!”
這話裡誇大成分居多,程讓不太信,留夷打人倒是有目共睹,可罵人卻是沒聽說過的。再說了,留夷能罵他什麼?朽木還是爛泥?這不都是事實嗎?
“那你想過與她道歉再與她談談嗎?她總不能因為你的無心之失就對你如此。”思索了會兒,他勉強給出了個建議。
江見杞神色一僵,眼神飄忽不敢看他,嘴硬道:“我、我當然道歉了!”
看他神色有異,程讓冷笑:“我看你是真討打,回頭被打死也別找我伸冤。”
“那我就找嫂子去,讓嫂子替我做主!”
“你敢!”程讓咬牙將人揪過來,“你敢去找阿沅,我就讓留夷多下幾次狠手。”
江見杞見威脅不成,幹脆耍無賴:“那你給我支個招兒,我就保證不去麻煩嫂子。”
程讓皺眉思索,過了會兒,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江見杞聽了,嘟囔了一句“這能行嗎”,半信半疑地走了。
阿沅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現在是初春時節,朔北前兩日才剛下了些雪,屋簷下還掛著冰淩,冷氣逼人。在屋子裡窩了兩日,看今日出了太陽,天色又好,她便讓人將自己常臥的軟榻給搬到了院子裡。
程讓回來便看見她半躺在軟榻上,一邊擺著茶盤,另一邊擺著糕點果盤,忍不住在心裡微微嘆氣,阿沅真是越來越能吃了。
阿沅抬起頭來朝他軟軟一笑,嘴邊還有糕點渣子。院子裡的侍女已經自覺退了下去,程讓十分自然的過去將人抱起,自己坐下去,再把人擱自己腿上。
他摸了摸阿沅的肚子:“小家夥有沒有鬧你?”
阿沅搖搖頭:“他可乖啦。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了?”因她懷孕的原因,他們不能回京,皇帝又起了疑心,生怕他在西北與定陽王茍且,這些日子又特地下了好多道命令,讓他忙得連軸轉,都沒時間陪她了。
程讓調整了下姿勢,讓她坐得更舒服些,輕松道:“事情做完了,便回來陪你。”他看阿沅嘴角的糕點渣還沒弄幹淨,低頭,舌尖在她唇邊輕舔一圈,甜膩的香味便在舌上蔓延開來。
“太甜了。”他點評了一句,忍不住又舔了下,“小心牙壞了。”
阿沅推開他的頭,張大嘴巴給他看:“啊——我才沒有壞牙!”
“對了留夷想去碧月潭修行幾日,我允了她,跟你說一聲。”部分武者有修行的習慣,目的是為在人跡罕至之地領悟武學之道,使自己功夫更為精進。從前留夷也出去過,長則大半個月,短則三五天。
程讓不解,脫口而出:“她不是不識水性嗎?”碧月潭可是朔北最大最深的湖泊,只是落了個“潭”的名字而已。
阿沅眯眼:“你怎麼知道她不識水性?我都沒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