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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佑八年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阿沅最慶幸的便是一切安好,程讓安然無恙。
聽說中宮皇後誕下一位小公主,這是六宮中第一個孩子,皇帝大悅,下令普天同慶,賞賜都送到了朔州來。阿沅將那堆只能看不能用的賞賜收進了庫房,轉頭就忘在了腦後。
已經快年底了,皇帝專門下了旨意要他們一家歸京,說到底還是想試探一下程讓是否已經生了二心。
對此,程讓十分不屑,他對這江山又沒興趣,與定陽王是死敵,跟其他幾位親王素無往來,這皇帝到底在不滿他什麼?要是沒他,定陽王早在這朔州稱帝了。
他猜不透皇帝的意思,也懶得猜,幹脆便順著他的心意整裝回京。
京中氣氛讓阿沅産生了一絲熟悉感,恍惚間像是那年江太尉把持朝政將林家貶入地心的時候,當時朝中人人自危,她阿父被降職,伯父被除爵擼官,她甚至緊急避往清州。
後來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因阿兄和程讓的關系,她家的地位又扶搖直上,京中世家難以比肩。
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又彷彿歷史重現,阿父已經上書告老,阿兄成了駙馬,也失去了陛下的信任,程讓軍功赫赫又遭了陛下的忌憚。
不過這種日子也好,沒有往日的榮光,一家人和樂便好。
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阿沅倚在程讓肩頭,和他一起等候午夜子時。外邊燈火繁盛如白晝,小面團和小米團都挨不住睏意去睡了。
“程讓,我們認識十年了。”
十年,她從一個豆蔻少女變成如今他的夫人,為他生兒育女。她輾轉了大半個穆國,陪他經歷過清州那年春天的朦朧煙雨,京城初夏的蟬鳴花香,嶺南冬日的溫暖如春,還有長居於朔北的四季。
她還記得他第一次坦白心意時她心內的震動不安,也記得他們初吻時她的小鹿亂撞。最忘不了的是那年在姜國看過的那一場星辰盛宴,漫天的天燈就此在記憶裡封存。
程讓攬著她的肩,將人往懷裡帶了帶:“都第十一個年頭了,過了這個年,就第十二年了。”
他又湊到她耳邊親暱道:“往後還有幾十年。”
“那你以後能不能再帶我去一次姜國,我想看他們放天燈。”穆國沒有放燈節,她自那次在姜國看過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程讓愣了一瞬,欣然而笑:“不出五年,一定帶你去。”皇帝怕是忍不了他五年,遲早要揪著由頭發落他。
第二日,他隨口和小面團提了幾句,說要等他辭官了就帶他們一起去姜國看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