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兒!他為了躲那姑娘能跑得老遠,可偏偏又一直不成親。你說這是為什麼?”她眼神傳遞出的意思很清楚,你們都是男子,也許想法有共通之處。
程讓在心裡呵呵笑,不,他並不懂林渡遠那人到底在想什麼。就像林渡遠今日還在陛下面前和於大人針鋒相對,出了宮就搭著於大人的肩膀,哥倆好一樣去喝酒了。
那於大人也是清奇,差點都跟林渡遠撕破臉了,一聽喝酒,還能樂呵呵地跟上去,也不怕那酒有毛病。
他反正是不信林渡遠那麼熱情好心能請於大人去喝酒的,且看於大人明日是否還能爬起來上早朝吧。
他微笑著搖搖頭:“也許他只是不想成親而已,並不是為了那姑娘。”
阿沅若有所思:“也對。”
程讓隨口問:“那姑娘是誰?”
阿沅看看周圍,湊到他面前道:“是大長公主。”
他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林渡遠那人還能和大長公主有情感糾葛?於大人還想他娶懷山郡主……嘖嘖,真是與皇家淵源頗深。
“唉——這倒也沒什麼,主要是,那個,”阿沅覺得真正難以啟齒的話來了,堵在了她喉嚨裡說不出來咽不下去,“嗯……我隨口給阿兄編了個青梅竹馬,阿孃竟然真的聯想到了大長公主身上,還以為阿兄對大長公主念念不忘……”
聽她說了半日,程讓恍然覺得,這才是阿沅今日的“有事相求”。
他忍俊不禁:“你說你沒事編排你阿兄幹什麼?回頭他又該找你麻煩了。”
“你笑什麼笑!”阿沅抬手打他,“還不是因為他先說我的,我就是那麼隨口一編。誰知道阿孃還真能想到大長公主身上去……你說我阿兄會不會報複我?”
看她白皙的小臉上掛著擔憂,程讓心裡軟成一團,雙手按在她腰上,將人直接抱到自己腿上側坐著。
她人小小一隻,他下巴壓下去正好抵住她頭頂,忍不住蹭了蹭,安撫道:“沒事啊,你現在是有夫君的人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欺負回去。”
阿沅心中憂慮不減:“我倒不是怕這個,我就怕回頭他和大長公主的事爆出來,那他肯定就要娶公主了,我怕結成怨偶。”
“沒影的事兒,你擔心什麼。”程讓抬起下巴又落下,樂此不疲,“你阿兄若不想娶,誰還能逼他不成?朝上有個於大人天天在陛下面前進言,說要讓大舅兄娶定陽王的女兒懷山郡主,大舅兄不還是獨身一人。”
這事阿沅倒是一點不知情,頓時興致勃勃問道:“真的啊?阿兄都未曾與我說過。”
程讓輕笑:“跟你說?怕是回頭就又編出青梅竹馬的戲份出來了。”他抱著她晃了晃,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問道:“大舅兄是為了躲大長公主,當初才隨了陛下南下嶺南的?”
他忽然記起,那時候他因父親的關系要隨去嶺南,林渡遠突然跑來死皮賴臉要跟著他走,最後看此路不通,直接投身如今的陛下做了幕僚。原來當初還有這麼一段隱情。
他心裡隱隱覺得自己觸到了什麼暗格,只要開啟機關,就能看見一個震驚世人的秘密。
比如說當今的陛下為什麼會成為陛下呢?當初他遠在八郡,但京城裡的事務倒也知道得十分清楚,幾位親王爭權奪利,待梁王倒臺後,秦王有江太尉支援,晉王相比起來並無優勢。如果不是當時皇後拿出了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