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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曹有情史,歸京許佳期。
劉謹在將軍府足足嚎了一晚上,終於打動了小將軍那顆鐵石心腸。
“行了行了,你丟了多少銀子,回頭找賬房補上。”程讓將阿沅送回房間後,回來看他一臉悽悽慘慘,活像幾天沒吃上飯。好歹也是自己下屬,總不能扔著不管,權當破財免災了。
聽到這話,那個要死不活的人瞬間神采奕奕:“是,將軍!我這就去報官,請郡守大人派人查案!”
程讓抽抽嘴角,叫住他:“回來,不許去。”大半夜的報什麼官。
劉謹一臉不可置信:“為何?將軍,那可是下官的銀子!而且竟有人於年節在將軍府外打劫,這根本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他義憤填膺地控訴,試圖喚起小將軍的怒氣,回頭再將那打劫的揪出來,他定要好好研讀一番律法,將那人投到牢裡去!
可惜程讓沒理會,直接道:“現在年也過完了,你回去將前幾日積壓的公文給清了,最近就不要出府了,免得又被人打劫。”
天理何在!
“啊,對了,我書房裡也有一些,你明早回去時順便帶走。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在這睡吧。”程讓不再看他,轉身就走,“常叔,你安排一下劉功曹的住宿。”
劉謹伸出去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他這是……被強制銷假並且變相禁足了?他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小將軍?
回想了一會兒,完了,他是不是在意識不清時對著小將軍的未婚妻笑了?林姑娘笑起來可真好看呀……不對,他在想什麼?那可是小將軍的未婚妻!
書房裡,程讓面無表情地聽著下屬彙報情況——按照計劃,他的假地圖被順利送了出去,事情也該暫時告一段落。但沒想到洪思源竟然還派了人想把程詡一起救走,甚至不惜動用了埋在將軍府上的暗樁。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又讓人打暈了劉謹。劉謹……這麼多人,為何偏偏是劉謹呢?
程讓向來秉承著用人不疑的原則,上次在劉謹送來的公文裡發現洪思源的信,他查清楚不關劉謹的事後,就沒再管過他。可如今,為何又選上了劉謹呢?
他眯著眼回想,劉謹是嶺南峰縣人,家中有一老母,至今未成家。因學識淵博,在嶺南學子中有些名頭,初在嶺南太守底下做事,後因錯被下放到一個小小縣城裡。晉王初到封地,聽說了他的名聲,為了籠絡學子,便把他送到了新歸的八郡來。
家世清白,履歷更清白,到底哪裡不對勁呢?
想了許久,程讓覺得,最不對勁的大概就是這麼一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學子竟然如此摳門吧,丟了那麼點碎銀子居然嚎了一晚上,蹭了將軍府的賬,還想著要去報官,也不嫌丟人。委實不像學子做派。
他揉了揉眉頭,讓自己鬆快些:“長雨——”
長雨顫巍巍進門,小將軍這是要算賬了?大過年的,等明年再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