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攤位上的面具風格都趨於童稚,威風凜凜的大老虎看起來就像一隻虎紋斑貓。
阿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身姿修長的少年臉上卻戴了一個笑眯眯的貓臉面具,難以想像面具下是怎樣一副表情。
店家看見兩人戴上面具後只顧著在那玩,頓時不滿意了,“嘿這位公子你還買不買?”
程讓轉頭淡淡看他,清淩淩的目光在幼稚的老虎面具襯託下有些懾人,店家身子一抖,求生欲極強地將視線轉到旁邊姑娘身上,“姑娘眼光真好,這兔子面具只剩這一個了!”
程讓一哂,丟了塊碎銀在桌上,拉著阿沅避開人群,走小道往清水河岸邊去。
小道旁的樹上也掛著燈籠,朦朧的光暈開,和月光交織纏繞。這邊人不多,阿沅也走得隨意,反正不怕走散了。
“為什麼我們不去覓曲澗啊?”按理說覓曲澗人少,放燈也輕鬆些,她原想著要帶兩個侍女去那裡玩的,可晚上程讓一直帶著她往清水河走。
程讓一手牽著她袖子,免得她視線受阻看不清路況,另一隻手上提著一隻剛買的虎頭燈。聞言反問她:“你不是說要去遊河嗎?”
阿沅這才想起來自己約他的藉口,她原本只是想放河燈,並沒有想過在河邊逗留多久,說遊河不過是因為這藉口比較正式罷了。
“你租船啦?”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程讓的想法,遊河可不就是要在河上游麼?
在此情況下,她不得不感嘆,程讓自從開竅以後,情商與日俱增。
程讓點點頭,引著她往岸邊泊著的一條烏篷船走去。那條船通體漆黑,幸好角上掛了兩只燈籠,這才讓它在黑夜裡現出來。
阿沅心內驚訝,烏篷船不遠處停著一座華麗的畫舫,在岸上都能隱約聽見畫舫裡傳出來的樂音,有身姿曼妙的侍女在裡間走來走去,甲板上三三兩兩的儒生正臨河賦詩。
這差別太大了。
不過她倒不是在意船的規格,就怕那些儒生看見他們兩個人要前來攀談。
她提議道:“先去把河燈放了吧。”清水河很寬,為了使遊船與河燈互不相擾,大家都有意識地在東岸偏下一些地方放燈,西岸則多是泊船。
他們到的這地方不遠處就是橫跨東西岸的拱橋,過了橋就可以盡情放河燈了。
程讓卻往身後看了一眼,阿沅隨著他的視線往後看,什麼都沒有。
“你在等人?”阿沅今日放了兩個侍女的假,讓她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這會兒也沒想過自己身後還會跟著人。
不遠處斜躺在樹枝上的女護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兩個小毛孩子……她隨意地望過去,正好和程讓的視線對上,面色不由一凜。
程家公子不可小瞧。
她收斂氣息,視線沒挪動半分,就算是程家公子也得在她眼皮子底下乖乖的。
巷子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咕咚一聲,有東西撞到了她倚著的這棵樹。枝幹輕顫,她不受控制地往下看,一團黑影,勉強看出來是個人。
再抬起頭來時,就看見不遠處的烏篷船已經駛離岸邊,只留下烏黑的殘影。
嘶——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沒上後臺,上來震驚ing
突然多了這麼多收藏(t▽t)我的文文是被掛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