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兔子呀。”因為我想把所有的祝福都送給你。
程讓態度太好,阿沅反思了下,覺得自己剛才語氣有點沖,稍稍起了些愧疚之情,“好吧好吧,我們倆換一換。”
她思索了會,小心翼翼地在燈上寫了兩行字。
“願此情此景此朝暮,歲歲常相見。——林氏阿沅留。”
她寫完發現程讓還在寫,有心想湊過去看他寫什麼,又不太好意思,只能雙手撐著臉,等他寫完。她瞥了眼,看見他起碼寫了四五行。
“你怎麼寫這麼多?”本來是白兔子,現在身側像長了一團黑毛。
程讓收了筆,“去放了吧。”
兩盞小巧的河燈從烏篷船邊放下,慢悠悠地隨波逐流。河對岸一片河燈擠著,襯得這邊孤零零的兩盞尤為寂寞。
“阿沅,你什麼時候會去京城?”
“過年吧。”阿沅心裡嘆氣,程讓的命格對她的影響顯而易見,離開程讓,雖暫時不至於生命危險,但身體狀況會肉眼可見地變差。
但分開又是客觀不可扭轉的現實,她都可以預見未來大半年的病弱生活了。這種可想像的未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程讓沒說話,有一瞬間想就這樣留在清州算了,但理智告訴他不行。留在清州他就只是個領軍大將軍之子,沒有功名,碌碌無為。但阿沅值得最好的,她的夫婿絕不能只是個靠著父親的紈絝。
他將來要成為一品驃騎大將軍。
阿沅偷偷看他,月光給人鍍上一層模糊的光影,神色辨不太清,無形中拉遠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臨回府前,程讓從脖子上摘下自己的玉佩,傾身過去將還留著體溫的玉系在阿沅身上,“這是我阿孃留給我的。”
玉能養人,特別是這種佩戴多年的老玉。
阿沅驚詫,想將玉佩摘下來還給他,這份心意太重了,她怕承受不起。
“不要拒絕我,阿沅。”他話音低沉,讓人不自覺噤了聲,“這才是我想送你的生辰禮。”
阿沅對玉沒有研究,但只是稍摸了摸,她就知道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正面刻著雙魚,魚中間有個福字,反面有兩個字,她用手指摸,筆畫複雜,沒有摸出來。
她心有愧疚,因為她拿不出同等的心意回報。
“程讓……”
唇上貼上了一根手指,阻止了她想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