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還是因為她昨日才去過程家一趟,府中卻沒見到江芸香的面,她有心想問問,卻被何氏三言兩語擋了回來。
阿沅卻是肩膀一痛,像被人劃了一刀。她下意識蹙緊眉頭,心裡暗暗猜測程讓是不是受了重傷。
這是她摸索出來的規律,程讓每日都要訓練,小傷小痛不計其數,但她平時並無多大感覺。分開半年間,她也就兩次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一次是九月十二那日左臂刺痛,一次是十幾日後的暈眩嘔血。
因此她猜測只有程讓受傷到了皮開肉綻的地步,她才會有同樣的痛感。
很久沒體會過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了,那陣痛雖很快散去,但麻麻的感覺一直沒消。程讓今日還在羽林軍中,就算訓練應該也不會動刀啊,以程讓的身手怎麼會受傷呢?
她一時間又慌又亂,心緒雜亂無章,完全沒辦法思考,連阿孃說的話也沒聽到。
“阿沅,阿沅?你想什麼呢?”
她的視線茫然地盯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怔怔道:“阿孃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歇一歇。”
徐氏一下子急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請大夫?”林家之前聽了徐飛舟的建議,去西南黔州尋過巫醫,可惜到現在還沒找到有本事且願意到他們府上來的醫士。徐飛舟又要到年後才能上京,若是阿沅不舒服,只能去外面找大夫了。
聽著徐氏關切的話語,阿沅眼底一酸,她在這裡擔心著程讓,她的阿孃又在擔心著她。她不能讓阿孃擔心,打起精神,她搖搖頭,“我就是想睡一會,昨夜沒睡好。”
徐氏鬆了口氣,點點她眼睛下面的微青,“那你快去睡一會兒,以後不必這般早就起床。”
阿沅回到自己房間就去召喚十九,十九的聲音聽起來很沒精神,“早啊阿沅。”
“不早了。”阿沅皺眉看看外邊碧空如洗,陽光灑滿院圍的角落。
“我最近加班啊,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囫圇覺了。”十九打了個哈欠,“你遇上事了?”
阿沅有點猶豫,但心裡憋著滿滿的話,除了十九,她想不到還可以找誰說。
“想找你聊聊。”她直接脫掉鞋上了床,窩在被子裡和十九說話,“程讓好像受傷了。”
十九疑惑,“好像?到底受沒受傷?”
“我肩膀很痛,像被人砍了。他應該真的被人砍傷了。”
“等等,你肩膀痛跟他受傷有什麼關系?”十九沒理清這關系,在那邊猶自淩亂,難道阿沅穿越了成了古人,她們之間就有代溝了?
阿沅卻是一愣,難道十九並不清楚她和程讓之間的共生關系?她在心裡繞了會兒,果斷換了個話題,“沒什麼,我就是心裡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