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地又看了這人一眼,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室,再沒回頭。
此時的童朗,人趴在桌上,一雙眼睛卻死盯著窗外。
他們剛才……捱得那麼近。
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嗎?
童朗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卻發現邢覺非依然沒走——他還在看著教室裡的某個女孩。
而少年的手腕上……正戴著一根黑色的編織手繩。
“不用嫉妒哥,你也會有的!欣欣都和我說了,方辰給你編了個黑顏色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送你跟前了,不要都不行!嘿嘿。”
假期最後一天,金豐來找童朗踢球時,是這麼說的。
童朗在心裡搖頭:金豐啊金豐,看來……你和毛嘉欣都會錯意了呢。
當然,他自己也會錯了意。
很多東西,也許從頭到尾就不是為他童朗而準備的吧?
但為什麼僅僅是會錯意,就能讓人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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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有心思在這裡看書?天都要塌了!”某個晚自習前的空檔,毛嘉欣走進教室,一把將方辰手裡的書抽了出來,急急說到。
“天塌了有你替我著,方辰又從抽屜裡拿了本書出來,繼續淡定地翻看。
毛嘉欣氣得是咬牙又跺腳,偏偏毫無辦法。
最近這段時間,方辰就一直是這麼個狀態——她不喜不悲,無波無瀾;只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做試卷。吃飯、睡覺、擠痘痘。
每天教室、宿舍兩點一線來回跑著,簡單而機械,無聊又淡漠。
看著她這副道姑做派,毛嘉欣翻了個白眼,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方辰就往樓道盡頭的窗戶跑去。
窗外的足球場上,童朗和金豐正跟著球隊在集訓。而王思纖則拿著瓶水,坐在場邊對著童朗時不時喊著什麼;每當訓練間隙,女孩就會殷勤地將水遞過去,雖然試了好幾次,都被這人都婉言謝絕了,但她依然不死心,繼續蹲守在旁邊寸步不離。
“還愣著幹嘛,快下樓去啊!鳩佔鵲巢了都!”
毛嘉欣說著就要拉住方辰往樓下去,方辰卻輕輕甩開她的手:“這有我什麼事?我回教室做題了。你自便。”
“你!你就不怕童朗被這個王思纖搶走了?”毛嘉欣恨不得拍她腦門兒一下。
“誰搶誰,跟我有什麼關系?”說完,方辰大步回到了教室。
“邢方辰!”
毛嘉欣氣得跳腳:這方辰和童朗之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一個外人都要急死了!
其實毛嘉欣不知道的是,方辰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乎,但她經常躲在被子裡一哭就是半宿——那種逼著自己不發出聲音、極壓抑的哭。
因為方辰沒地方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