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夏語冰出門,方辰拾級而上,準備回房歇了;在樓梯口,她與正快步走下來的邢覺非打了個照面。
“她剛出去。你現在追,還來得及。”
扔下這句,方辰與他擦肩而過,沒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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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覺非追到門外,伸手拉住了正準備上車的夏語冰:“別走。”
他說著,將夏語冰的身體掰過來,面對自己:起碼不要走得這麼匆忙。
女人抬頭,對上邢覺非的眼——這人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溫柔卻霸道。但為什麼,她不說話,他就不再開口了?
挽留啊,繼續挽留啊!說愛她,說離不開她,說啊!
夏語冰想留下。
若是真的想走,她又怎麼會等到他來追?
可夏語冰等來的,卻只有沉默,無邊無際的沉默。
她將頭輕輕擱在了邢覺非的胸口,然後用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腰。
夏語冰用心地感受著,感受著他隱藏起來的退卻與推拒——邢覺非,果然不愛她。
“你知道麼,我很嫉妒方辰,很嫉妒很嫉妒。我嫉妒你愛她。更嫉妒,她不愛你。”
夏語冰喃喃著,將之前想說卻不敢說的話,盡數傾吐了出來。
她要在走之前,把胸口上那根箭□□,扔到邢覺非臉上。
他的東西,全都還給他。
感覺到男人的身體震了震,夏語冰鬆手,退後一步,離開了曾經貪戀的懷抱。然後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用細鏈子穿起來男戒,和一根女士手鏈,遞給邢覺非。
“保管好,不要再弄丟了。”
邢覺非接過首飾——這兩個……他故意落下的首飾。
這枚男戒外觀是簡潔的淨面,只在內圈刻了幾顆鑲了碎鑽的小星星,和女士手鏈上綴著的碎鑽星星如出一轍。
情侶款,一看便知。
如果在看到這兩個東西那一刻,夏語冰還懷有一絲僥幸的話,戒指內圈刻著的那兩個字母,則讓她徹底死了心。<101nove.。
簡單直白到不需要人去細想。
邢覺非確實沒細想。
細想他為什麼要在回國後就將戒指拿去刻了字,然後又故意犯一個如此大的錯誤,將它們“遺落”在了夏語冰家。
也許只是覺得,在愛而不得的泥沼裡,有他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這殘忍的憐憫,是邢覺非能給的最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