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得仁,我該的。”童朗對著天上吐了口煙圈,“你以後……多幫她把把關。”
“把什麼關?男人嗎?不需要了。”毛嘉欣看了眼身邊人的神情,笑了笑,“那個邢覺非我覺得就挺好的。等方辰回去了,和他親上加親一下,倒也是美事一樁。”
童朗想起了自己偷聽來的那幾句評價,不由苦笑:“看得出來……你挺欣賞他的。”
“嗯。他是個敢爭取,有毅力,夠執著,也認得清的人。”毛嘉欣說完加了一句,“和方辰一樣。”
沉默了半分鐘,童朗將煙頭摁熄,又點燃了一根,道:
“是我配不上她。”
“你確實配不上她。”
“嗯。”
“嗯什麼?是認輸還是自我感動?你以為,你這麼無私地把一切都扛在身上,就是為她好?你問過她的意思嗎?你在意她的想法嗎?你沒有,你不在意,因為你怕。你是不是覺得,是老天爺、是你的病,將你們倆分開的?不是的,童朗,真正將你們分開的,是你的懦弱、自卑、自私和無用的自尊!是你自己啊!”
毛嘉欣說到一半,因為生氣,人都站了起來。
“你沒經歷過,你不懂。”
童朗卻依舊不願正面回答她。
“我經歷過。”毛嘉欣想起從方辰那裡的得知的情況,心一橫,幹脆豁出去了,“之前,我和金豐的狀況可不比你們倆好。但如果他能守住,我……願意和他——就我們兩個人,不要孩子——好好過一輩子。”
聞言,童朗皺了皺眉,然後猛地轉頭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
毛嘉欣到底是將她和金豐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你看,我都經歷過,我都懂。所以不懂的不是我,也不是方辰。不懂懂的是你,是金豐,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拿不起又放不下的卑鄙男人!”將煙抽完,毛嘉欣起身,回頭看了眼童朗,又道:
“當然,你如果有機會,就幫我提醒一下那個人。我……到底是見不得他被人這麼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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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昨天對童朗說那些話,不過是以牙還牙,激一激他而已。
什麼機會不機會的,她可不需要。
可不知怎的,以前許願從沒實現過的方辰,突然就運勢大漲,簡直是說什麼就來什麼——來得比那報應還快。
“你用的是色粉?這個可不太好儲存啊……畫完了打算怎麼帶回去呢?”
清潤好聽的男聲從側後方傳來時,方辰正半倚在小鎮裡某棟建築的石頭在牆上,拿著小畫板專心寫生。
她回頭,一個不算特別英俊,卻很是面善的年輕男人正專注地看著她的畫。
“我準備了定畫液。你……也是畫畫的麼?”方辰停筆,禮貌地站了起來。
“我不會畫畫。不過我母親從事過這行,所以我也知道一些。”男人語氣陳懇,“我叫趙旬,是個……嗯……碼字的,你們大陸人好像是這麼說的吧?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