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全是別人的,她什麼也沒有……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雙手插進衣兜,慢慢朝她走過來,儀表堂堂,品貌非凡……
眼前的男人和被關進記憶牢籠的那個身影重疊起來,看得舒童如鯁在喉。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舒童終究沒有喝醉,在距離不過3米遠的地方她看清了來人……
怎麼可能是他呢……
還在想什麼呢……
為什麼還要有期待……
為什麼還會有希冀……
在省委黨校培訓的這段日子裡,她每天都把自己搞得很忙,恨不得付出和高考同樣的心血與努力來應付此次學習,上課時從不與同桌的顧尚楠多說一句話,下課後把自己關在宿舍裡,拒絕和外界過多的接觸。
她把自己和同學之間的人際關系處理得一塌糊塗,把自己的生活攪得一團糟,她多自以為是,多可笑啊,認為煩心事多了就不會有多餘的時間、多餘的空間想起他……
好多次,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把所有不好的記憶刪除了,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然而,她錯了。
在每一個午夜夢回的深夜,在每一次獨處的空隙,在一個臨睡的夜晚,在一個早起的清晨,她握著手機,看著窗外的人間煙火,心裡都會不可抑制地想起他。
遇見的每一件趣事,看到的每一處風景,嘗過的每一份美食,讀過的每一本佳作,她都想第一時間分享給他。
遺憾的是,她知道他並不想聽……
鄒昊勤就像個幽靈一般,見縫插針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不閃現在她的生活中,拿不走,逃不過,也躲不掉……
顧尚楠已經走到她跟前,聲音很溫柔,“你喝酒了?”
舒童斜倚在座位上,不言不語。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卻被一把推開。
舒童強撐著站起身,撩了撩長發,朝門外走去。
此時此刻,她無比的想念鄒昊勤……
想看見他……
想聽到他……
想觸碰他……
打個電話吧,聽聽聲音也好。
就當最後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傳來“嘟——嘟”的聲響,40秒快過去了,那邊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沒有人說話,無聲無息的。
舒童想喚他一聲,剛一張口,嘴角卻是一陣抽搐,嗓子哽咽著發不出聲,只有眼淚洶湧著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