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不是覺得……”
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如其來激烈的親吻堵在了嗓子眼……
記憶裡那是他第一次主動……
他的吻清新黏膩又帶著年輕男人特有的殺伐決斷,溫柔又霸道,由臉頰至脖頸,從眼角到眉梢,一寸一寸,一縷一縷都纏綿悱惻,用情至深。
他的手撫過波瀾起伏的山巒,又劃過一馬平川的丘陵,再延伸至叢林深深,溪水潺潺。
舒童已經不記得兩人是怎樣從清冷的室外輾轉到溫暖的車廂裡,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撕下那最後一層隱秘的紗幔,讓兩人得以赤誠相見,但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她已經不記得那晚兩人究竟有過多少次,但是她會一直記得攻城略地時,他的勇猛熾熱,他的急不可耐……
她已經不記得那晚坦誠相對時害羞的他有沒有臉紅心跳,但是她會一直記得蓄勢待發間,他堅實有力的背脊,汗水一滴一滴流過她細膩的肌膚,流進她澎湃的心裡……
她已經不記得那晚有沒有成功從他嘴裡聽到最想聽的話,但她會一直記得自己胸前留下的印跡,和他後背處一道道鮮紅的指甲印……
年少時,舒童曾聽過一首在別人看來是靡靡之音的歌曲,歌詞裡有這樣一句話“和有情人做快樂事,未問是劫是緣。”
天邊的花火交相輝映,地上的情人依偎成雙……
兩人安靜的躺在車裡,將座椅調整成躺椅,透過頭頂敞開的天窗看著浩瀚無垠的夜空和璀璨閃耀的繁星。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管它是劫是緣……
舒童不禁輕聲哼唱起那首歌的後面幾句:
“就讓我像雲端飄雪,以冰清輕輕吻面,帶出一波一波纏綿……”
舒童的粵語很蹩腳,鄒昊勤雖然沒笑,但還是很自覺的給她做了正確示範。
那也是她第一次聽鄒昊勤唱歌,清冽的嗓音和他平時的沉靜清冷一樣,聽上去更像是與世隔絕的梵音:
“就讓你埋首煙波裡,放出心底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
舒童忍不住拍手叫好,“你的粵語很標準嘛!你在廣東生活過嗎?”
依舊是那把平靜無波的聲音,“侯耀是廣東人。”
一想起侯耀,舒童本能的有些排斥,但礙於他們的情誼,她還是想知道更多與鄒昊勤有關的事情,“哦?你們認識很久了?”
“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不知道為什麼,舒童忽然間想起那晚在醫院看肖晨,對方曾向她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她也想著要跟肖晨確認一件事情,沒想到只是猶豫了一晚,那次竟成了她見肖晨的最後一面,那句話也再也沒有機會問出口……
舒童有種預感,鄒昊勤所說的這個機會可能要等到滄海桑田,人事變幻以後才能有,又或許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有……
而她的預感,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想到這裡,她就不自覺的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眼前的所有美好都成過眼雲煙,一定得做點什麼留住這一切才行,她忽然緊緊握住他的手,側過臉貼在他耳邊放慢語速柔聲說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她的聲音拉得低低的,沉沉的,彷彿從遙遠的地方披荊斬棘而來,性感有磁性。他好不容易被澆滅的火熱瞬間又捲土重來,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暗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車裡的空間很小,赤誠相見的兩人以如此緊密的姿勢交纏在一起,他直挺挺的慾望剛好貼合在她黏膩的叢林溪流之間……
此時,明月正高懸。藉著微弱的光,她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清晰的輪廓,額前細密的汗珠,稍微一低頭,便能看到他結實的腹肌,再往下還有那赤誠火熱的原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