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傅盛元眉頭緊鎖,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宋屹楠明顯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陣痛。
他使了巧勁兒掙脫開來,輕描淡寫地解釋:“本來一直進展得很順利,可是今天下午她在催眠過程中出現明顯的掙扎,因為貝爾提到了陸景琛,她情緒激動,我不得已對她用了『藥』——”
“什麼『藥』?”
傅盛元的嗓音嘶啞得厲害,原本溫潤謙和的一個人,身上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冰冷的味道,“不管是什麼『藥』,我允許你在她身上用第二次!”
“貝爾的催眠也必須停止!”
“我要的是身心完整的顧南舒,而不是一個被人抽掉了記憶的提線木偶!”
啪——
傅盛元說著,抬手一拳狠狠砸在牆頭。空氣裡一聲悶響傳來,隨後鮮血就順著他指節溼噠噠地往下流,染得法蘭絨的地毯上一片汙跡!
“老傅!你真是夠了!”
“你到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身心完整的顧南舒,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你老傅!”
“她之所以能陪著你在英國安安靜靜地呆滿兩週,不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而是因為貝爾在對她催眠!她甚至已經快要忘記她結過婚,有丈夫,還有兩個孩子!但凡她想起陸景琛和陸嶼臻,你以為她還能安安靜靜地坐在聖安德魯斯醫院的病房裡,陪你聊天陪你笑麼?!”
“根本不可能的!”
“顧南舒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清楚,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宋屹楠冷笑著,當著傅盛元的面,把他這些年的體面全都踩在了腳下。
傅盛元的臉暗沉到陰鬱,許久之後,蒼白的嘴唇才開始翕動:“即便如此,我也尊重她。老宋,你走吧。”
“老傅!你發什麼瘋?!”
“你後天就要做手術了!這個節骨眼上,催眠肯定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