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我才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整理了一遍。儘管資訊量有些大,但我還是覺得我是明朝皇室後裔的身份,有些不靠譜。
沒有多想,就跟我娘匆匆回到家裡,“天賜你跪下,有些事情娘也改告訴你了!”我娘眼睛裡噙著淚花,像是有些不忍心說這件事。
“你爺爺其實沒死,之前在我們家住的是你二爺爺,他和你爺爺是同胞兄弟,終身沒娶,也沒兒沒女,直到你的出生,才給他晚年最後的時間,增添了一絲生氣。”一段往事從我娘嘴裡道來,我痴痴的聽著,原來六七年前去世的是我的二爺爺,我爹的親叔。
弄清楚這些後,我才知曉了原來有這麼一段往事,“天賜你過來,我且問你,大黃是不是去過腐屍之地?”我爺爺這時候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隱隱間有種仙風道骨的氣韻。
“爺爺什麼是腐屍之地?”我不解,不過轉瞬之後便猛然想起,今天早些時候跟著大黃去的那片惡臭之地,那是一片墳場,埋葬的人都是戰死沙場的老兵,和一些死去無處安葬的孤寡老人。
隨後我便將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聽,我爺爺若有所思,手指不斷地來回掐算,神色也多了一分凝重。
“仙人指路向西北,這是大凶之局,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著!”我爺爺喃喃自語,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天賜之所以我們朱家的萬年吉地,龍脈之氣讓給他人。說白了也怪我們朱家自己,當時的建文帝朱允炆,對於皇帝寶座,已經沒有絲毫興趣,連續數年的殺戮,讓這位本就愛民如子的皇帝,痛心疾首一夜之間,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大徹大悟間,他了卻了凡塵世俗,遁入空門。”我爺爺嘆了一口氣,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也頗為無奈。
話沒有說完,他朝著我的眉心猛的一點,我頓時吃痛,血跡順著額頭流淌下來,而我娘卻沒有絲毫阻攔的事情。
“眉心是陽血最為旺盛的地方,翠芬將嘯天曾經穿過的衣服拿過來,血點衣衫,父子交心,去!”只見的從我眉心滴落的那一滴血,在沾染了我爹衣衫上的一根絲線後,化作一道紅芒穿透黑夜,飛向遠方。
這時候我爺爺,手中拿出來一個羅盤,上面的指標飛快的轉動著,最後停在了西北方向,幾乎和大柳樹倒下的位置分毫不差。
在我爺爺做完這些後,他竟是站著睡著了,我娘沒讓我動他,在我正納悶的時候,孫老蔫帶著他孫女宋靜桐敲響了我家的大門。
“老家主這是你要的百年的硃砂,石墨,新產的糯米。”孫老蔫佝僂著身子,模樣卻是很恭敬。
我朝他做了一個噓嘴的收拾,他這才注意到我爺爺的變化,原以為我爺爺能夠很快甦醒,可誰知道他這一睡,竟是第二天早上了。
孫老蔫沒走,一夜都在我家,而宋靜桐也在瑟瑟秋風中守著他,我倒是困了,拿了一床被子,搭在我爺爺身上。
又從我娘那屋,搬了兩個馬紮,將冬天取暖的爐子點燃拿了出來,放了幾塊蜂窩煤,安頓好了孫老蔫和宋靜桐後,做完這些才回到屋裡呼呼大睡起來。
後半夜,風聲呼嘯,而火爐中的蜂窩煤也燃燒殆盡,火苗逐漸變小,而一直平靜的光明屯,卻在此刻有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