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第一口堵著嗓子的液體後,顧朗終於能調動自己的身體,跌跌撞撞快速的沖到隔間,好一陣痛快,將胃裡所有翻騰的東西全部吐出後,終於舒坦的喘了一口長氣。
正扶著牆平複自己的腸胃,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下,雖然略有清醒,依舊反應遲鈍的顧朗皺著眉疑惑的轉頭,嘴角還糾纏著一絲唾液,奇異的在狼狽中居然不小心透了一點□□的意味。
被自己腦子裡異想天開的念頭囧的嘴角都抽了抽,程怡然把自己的風度拋到一邊,沒好氣的說:“如果清醒了,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賠償的問題?”
賠償?從喉嚨到胃部還在不時的抽動,依舊難受的顧朗,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運轉起來,蹙著眉問:“要……怎麼賠?”身體的不舒服讓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被胃酸折磨過的嗓子發出喑啞的聲音,頗為撩撥,驀然感受到誘惑的程怡然挑挑眉:“肉償?”
顧朗沒說話,倒不是覺得自己被調戲了而感到了被冒犯,而是剛才劇烈的嘔吐混合酒精的作用,讓他沒力氣支撐自己,又靠在了隔間上,眼皮掀了掀,完全沒理解說話人的意思。
衛生間又陸續進來又出去了幾波,見到兩人佔著一個隔間,雖然詫異也不是沒見過,哪個喝醉的不是被攙扶來呢!只是處理完了趕緊走好嗎,賴在這裡閑聊什麼,堵塞交通知不知道!
被異樣眼光掃了個幾次,程怡然就扛不住了,深感再這麼耗下去自己形象就徹底砸了,又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那個始作俑者,湊近仔細一看:喲,人都迷糊著了!心念一動,獰笑著把人搭在了肩上,就著髒衣服把人帶著揚長而去。
雖然酒店就在不遠的地方,不過扛著一個男人還是特別惹眼,二三百米招致無數側目。加上自己的,昏著的,一同來酒吧的大概也有十來個人,見到這麼長時間人說是去衛生間結果遲遲不回,電話一個接一個。幸好自己力氣倍棒,肩膀上這個也不算太重,單手接著電話一邊用“睡著了……同學偶遇……”這些理由搪塞過去,招搖的進了附近的酒店,在前臺登記驚訝的眼神中,摸索出了肩膀上的人證件,坦然地開了一間房。
程怡然實在算不上體貼,不過差不多算是第一次見面,還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也難得要求更多。顧朗幾乎是被甩在床上,胃部被肩膀頂的又不停翻騰,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身體也蜷縮起來,眼睛卻還緊緊閉著。
一把人甩下來,程怡然就嫌棄的開始脫衣服,把自己剝的就剩條內褲的時候,撇眼看到床上的人似乎又要吐,慌不疊把人拖起來,一疊聲的慘叫你不要再吐床上啊,去衛生間,不然沒法睡了!
顧朗渾身沒力氣,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微涼的肌膚給他的燥熱傳遞了一點涼意,折騰的這麼久他也有點清醒了,不再是斷片式迷糊,艱難的開口道:“謝謝……麻煩扶我一下……”就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都要耗盡他的力氣似的,中途休息了下,才接著說:“我不會吐了……”
翻著白眼的無辜遭殃路人一點都不相信,這種生理現象還能受自己掌控的?快速把人剝光進衛生間開熱水一氣呵成,一開始微冷的水兜頭噴灑下來,讓半抱的人一碰到就被刺激的打寒顫,疲軟的手腳扒著他渾噩的就往他懷裡鑽躲,程怡然趕緊把水溫調高。
很快整個淋浴間就熱氣蒸騰了起來,給玻璃都蒙上了一層霧色。顧朗舒爽的慰了口氣,酒精濃度讓他的氣息比水還高熱,噴吐在倚靠的人的側臉,不自主的讓人起了生理反應。
手忙腳亂的程怡然趕緊把花灑掛到牆上,推開偎在懷裡的人。結果推的力氣沒掌握好,一離開支撐點就軟噠噠的往後倒,嚇得他又趕緊把人撈回來。
懊惱的把人掰向自己,來了個臉對臉。花灑持續噴灑的熱水把醉酒的人蒸的渾身通紅,微睜得眸子茫然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麼要鉗著自己的下巴,菱形的紅唇微微張著,似乎在邀請著誰……
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的人愣愣的看著懷裡的美味,一切發生好像順理成章,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唇已經印了上去。腦子打結了那麼一下,呢喃著收點利息不算過分吧……猛然加深了這個意外的親密接觸。味道很不錯……柔軟的唇品嘗起來如同清香的果凍,滑膩的舌交纏吸吮,仄仄有聲,懷裡的人反應頗為青澀,戰慄的予取予求。
牆壁很涼,尤其高熱的身軀貼上後,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疙瘩。被掌控著的人發出了難受的嗚咽,如同□□的鼓勵,讓無禮的人心跳驟然加快,唇舌的交纏驟然猛烈了起來,彷彿要把人嵌進懷裡一樣,大力的吸吮讓舌根發麻,發展似乎越來越不可控……
終於,在自己的手指快要探進懷裡的人的身體時候,程怡然驀然清醒了過來。粗重的喘息互動著,心跳的頻率都趨於一致。懷裡的人依舊茫然,雙手環著他貼的更近,不自覺的勾引著無禮的人,他苦笑,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