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肯山下,定北軍已圍困山匪兩日。定北軍一直招降,山匪據險以守,與定北軍僵持著。
沐雲卿所在五旅負責照顧戰馬,定北軍以騎兵為主,戰馬數量龐大。
夜間,輪崗執守,沐雲卿忽然聽到不遠處樹林中似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她立刻警覺。平時她掩藏自己的實力,但此時卻再不敢藏私,畢竟戰馬若出了差池是殺頭的罪過。沐雲卿一邊在背後打手勢,示意其它守衛有情況一面拎起立在一旁的長槍,謹慎的向有異響的樹林靠近。
不遠處“呼”一聲燃起無數個火把。沐雲卿站的稍近,能清楚的看到,火把照亮的一是一張張陌生而又猙獰的面孔。
“敵襲……”
伴著沐雲卿的怒吼,數個火把被投擲了過來。沐雲卿離得最近,立時開始格擋,將火把遠遠挑開,她身後不遠處就是馬廄,一旦火把驚了戰馬,後果不堪設想。
當值計程車兵立刻都衝了上來,不遠處的軍帳一個接一個亮了起來。
沐雲卿站在眾人前面,面向不遠處的匪徒。新兵第一次遇到敵襲不免慌張。此時沐雲卿長槍在地上重重一頓,大聲喝道:“所有人,保護戰馬,若戰馬有失,誰都別想活命。”
雙方廝殺開來,一交鋒定北軍這邊多人被掀翻在地,和刀口舔血土匪相比,沒見過血腥的新兵哪裡是對手。
沐雲卿手持長槍一招蛟龍出海,直奔迎面而來的山匪,那人長刀隨手一擺,想用長刀格擋,只是當年名滿天下的“破軍行”怎容他這般輕慢對待,只聽“噗嗤”一聲,長槍透胸而過,沐雲卿大喝一聲,連人帶槍運勁掄起,立時便將一旁的兩個山匪砸倒。
沐雲卿長槍舞的虎虎生風,拼盡全力抵擋著。
只需要抵擋片刻,後面的兄弟們很快就會衝上來。沐雲卿咬著牙告訴自己。
她雖從小習武但卻從未傷過人,此時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和橫飛的血肉讓她難以適應,但身後和她一起生活了數月的兄弟們的慘叫聲又逼著她半步也不能退。
短短几分鐘,對沐雲卿卻有一輩子那般漫長。
“快,馬廄那邊有敵襲,快快。”
很快大批士兵衝了上來,將那十幾個山匪圍了起來。
局勢得到控制,沐雲卿忙去檢視與自己一同值守的兄弟。才走了幾步沐雲卿定住了腳步。
好像哪裡不對,為什麼只偷襲戰馬?沐雲卿心念急轉。
“糟了,是聲東擊西。”
她話音未落,存放糧草的幾個營帳便冒出火光。剛剛趕來的校尉立刻帶人向著火的方向奔去。
主將營帳內。
“少將軍,山匪夜襲我營,糧草被燒了大半。”
仲將離眉頭輕皺,“對方來了多少人?”
“回少將軍,一共五十三人,其中二十人襲擊戰馬意圖製造混亂,另外人等伺機火燒糧草。少將軍,這夥山匪並不像普通的烏合之眾,昨夜遇襲的哨兵都是一刀斃命,這山匪像是受過訓練一般。”
仲將離緊了緊護腕的束帶,“若是普通的山匪當地州府也不會請定北軍出馬了。”
仲將離走出營帳,藉著剛剛見亮的天色看著遠處山腰上的山寨。
“傳令,全軍準備,火攻。”說罷仲將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