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公主府內,沐雲卿剛被帶回來,她一身的泥汙與血跡呆坐在椅子上,靖陽正蹲在她身前。
蘇毗則蹲在房梁之上冷眼瞧著。
“曲笙,去備熱水,給駙馬沐浴。”
沐雲卿瞧著靖陽,眼神清明瞭許多,她嘴唇翁動著,“靖陽?!”
靖陽拉起沐雲卿滿是泥汙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是我,咱們回公主府了!……”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便傳來樸川的聲音,“殿下,陛下急招你進宮!”
靖陽聞言眼神中的怒意澎湃而出,她緩緩起身,一手輕輕的捏了捏沐雲卿冰涼的手,“你先沐浴,我很快回來!”
靖陽快步出了門去,蘇毗略一猶豫,也出了門去朝皇宮的方向躥去。
華燈初上,靖陽騎馬不管不顧的在長街上快速賓士,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到了宮門前,靖陽半點下馬的意思都沒有,“殿下”跟在身後樸川有些擔憂的喊道。
黑色的駿馬直奔宮門而去,宮門前的禁軍見是靖陽也不敢阻攔,只疊聲喊著公主殿下,盼她停下馬來。
靖陽剛過宮門便被一人攔住,禁軍統領自斜裡而出,攔在馬前,他武功極高,帶著驚人的氣勢攔在馬前,驚得靖陽胯下戰馬人立起來。
“殿下!切不可帶兵刃入宮!”禁軍統領粗獷的聲音響起。
靖陽滿心的怒火就要澎湃而出,她一甩手將手中長刀扔向禁軍統領,然後縱馬直奔太極殿。
禁軍統領穩穩接住長刀然後微微扭頭去看靖陽遠去的身影,面上不由有些沉重。
戰馬直到太極殿前,靖陽翻身下馬,幾步躥上長長的臺階,
“快、快給殿下開門!”等在門前的總管內官看見靖陽一臉的怒容趕忙連聲吩咐著。
太極大殿之上,老皇帝正垂著首,一手扶著額頭,晏王則站在階下滿臉透著狡詐。
靖陽未解甲冑,身上滿是塵土泥汙還有在沐雲卿身上蹭的斑駁血跡,她大跨步朝前走著。
晏王見靖陽帶著怒氣匆匆而來,面上含著一絲笑意轉頭看向龍案之後的建成帝。
就他轉頭的一瞬,靖陽幾步飛奔到他身前,抬手照著他鼻樑就是一拳。
晏王也通軍武,也算有些身手只是沒有想到靖陽在御前也敢動手,一時未曾防備,登時便被靖陽一拳掀翻在地。
靖陽毫不客氣,搶上前去,按著晏王又是兩拳,頓時將晏王打的鼻血橫流,靖陽還要出拳之際只聽一聲怒喝。
“放肆”
伴著這聲怒喝,建成帝一巴掌拍在龍案之上。
拳頭正停在半空,靖陽咬著牙收手站起身來。
總管內官趕忙上前相扶,將晏王攙扶起來。
“小九,你放肆,在父皇面前你竟敢動手,你還有沒有尊卑禮法了!”
靖陽面上怒意不減並不說話,晏王捂著自己鮮血橫流的鼻子,甕聲說道:“父皇,小九該好好管教管教了!她包庇駙馬與前朝餘孽來往,還帶驚雲騎強攻我王府,現在又在殿前毆打兄長!父皇!”
老皇帝略略抬手止住了晏王的話頭,老皇帝語氣中帶著以往沒有的冷厲威嚴,“弘業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老皇帝略略抬手止住了晏王的話頭,老皇帝語氣中帶著以往沒有的冷厲威嚴,“弘業所說之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