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沐雲卿真的面對靖陽如此陌生的眼神時,她突然想要流淚!心在抽搐著疼痛,比利劍刺入胸膛還要痛!
沐雲卿忍下心中的難過,她深深吸氣,收斂情緒,眼神中諸多的不捨和悲傷漸漸消散,眼神恢復清澈。
此時一個侍衛來到臺階之上,見沐雲卿依舊坐躺在地想要上前相扶,他剛伸出手就被靖陽不顧身份的大力推開。
靖陽將他推了一個趔趄,那侍衛愣在原地。沐雲卿臉上是一抹苦澀的微笑。
“樸川!”靖陽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神色間的猶豫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頭也不回接著吩咐道:“送駙馬回公主府!封閉奉默齋,任何人不得接近駙馬!”
靖陽頓了片刻,“告訴曲笙,把府里人看好了,誰敢動探聽的心思直接打死!”
樸川一點頭,伸手將駙馬架起。
衣袖交錯,沐雲卿輕輕抓住靖陽衣袖,她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你答應過我!不遷怒我的家人!”
靖陽額間的青筋直跳,她猛地甩手,似嫌惡一般將沐雲卿的手甩落。
樸川見了毫不猶豫的架著沐雲卿朝殿外走去,就要走出大殿時,靖陽再次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猶豫,“樸川!你!你去城前街四十七號,請、請孫大夫去公主府!”
情緒少有波動樸川聞言語氣中竟帶了少許欣喜,“是,殿下!”
神壇之上,蘇毗驀地睜開雙眼,長長出了一口氣,她眉間略顯擔憂,“小傢伙!堅持住,我很快就去接你。”
蘇毗起身,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結界瞬間崩塌,神壇下的眾人一臉驚疑。
蘇毗語氣淡漠,如天神一般緩緩開口,“祭禮繼續!”
她一手虛抓將金鼎扶起,然後目光看著遠處懸浮在半空的靈崖,手指輕輕律動,似在召喚什麼,一個透明的水球自靈崖飛了過來浮在蘇毗掌上,她手掌輕引那水球落入金鼎。
神壇下女兒國的臣民開始緩緩吟誦祝詞。
祭禮結束,女兒國主與蘇毗一道回宮城。
長長的甬道上,末桀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蘇毗身後,這是女兒國的禮數,神座是神,整個女兒國都要臣服。
她微微擺手遣散跟著的下人,神色複雜的看著蘇毗的背影。
走在前面的蘇毗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末桀,胸口依舊鈍痛,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心口,她有些擔心沐雲卿,雖然她能感受到這一劍並沒傷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