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他最重要;但對他來說呢?”
卓斯弈不知道,他無法回答。
“你這麼肯定他沒有改變,那我問你,你真心覺得他是在乎你的嗎?”
他在乎你嗎?
他在乎你嗎?
他在乎你嗎?
色彩混沌,卓斯弈的頭枕上了胳膊,咖啡杯、菸缸、抱枕、以及面前的人,都像混入白油漆的各色油漆一樣,在攪拌中變形、拉伸、混合、攪纏。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個聲音,持續的、不可抗拒的在他腦海裡反覆迴響。
他有在乎的人,但已經不再是你了。
卓斯弈回到豐元大廈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
他先去了市場部。臨到下班,氣氛比較輕鬆,隔著一堵牆,他聽到了文北言和其他同事在聊天。
一個年輕男孩子的聲音:“我沒有談戀愛,單身狗一個,母胎soo23年,以後大機率會繼續soo下去,30歲之前都沒有脫單的指望。”
有同事起鬨:“我們才不相信呢,你這麼帥。”
在一片鬨笑之中,文北言的聲音突圍而出,他說:“要依我說,小韋不談戀愛是對的,他這個年紀,就該吃喝玩樂,不受戀愛的苦。一個人不香嗎,是遊戲不好玩,還是劇不好刷?”
另一個女聲揚起來:“小文你夠了!小心有人單戀小韋,結果被你攪黃了,人家一定會恨死你!”
文北言故作驚訝的叫起來:“真的真的?有什麼八卦我不知道?誰單戀小韋,快講!”
辦公室裡鬨笑成一片,在嘻嘻哈哈里,卓斯弈轉身回了12樓。
文北言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對他而言,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或許小時候曾經起過作用,但現在,已經可有可無了。
甚至還成了枷鎖,鎖著他,以師兄和哥哥的身份立場,不讓他離家,不讓他出道,不讓他修煉,不讓他去當快活的魔尊,反而強按著他繼續過苦逼的社畜生活。
卓斯弈一直坐到下班,才給文北言發微信說,今天要加班,你自己開車回家吧。
過了一會兒,文北言回了一條語音,說我看你沒找我,就猜到是這樣,我從小周秘書那裡拿了車鑰匙,已經走了。你早點下班,記得吃晚飯。
卓斯弈把語音聽了兩遍。
文北言不跟他一起下班,也不跟他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