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山路上遇時一樣,程遠逸今天的打扮雖然商務,但仍然瀰漫著濃濃的騷包感。這個天氣,他一身手工定製的西裝,單粒扣,修身設計,銀鑲黑曜石的袖釦雖然是禁慾風,卻襯得他更像花孔雀。連精心打理過一絲不亂的頭髮,都充滿了抓馬感——總之,很有氣勢,很虛張聲勢。
“文總,我們又見面了。”
程遠逸一見面就主動伸手,文北言很勉強的跟他握了一下。
但程遠逸抓著人的手就不放了:”我這次到北市來,本來是為了我父親母親要來參加五方觀六百年大慶的齋醮打個前站,這種虛禮,我自己是不勝其煩的。但是沒辦法,關係在這裡,不來也要來。所以那一天我遇到你,才會特別希望能結伴同行,故而唐突了。阿言不會計較吧?”
如果有旁人在場,文北言可能會顧忌程遠逸的面子,說幾句“不計較,我怎麼會計較,這是我的榮幸”之類的場面話;但現在會議室裡就他們倆,那文北言還顧忌個屁啊。
“我會計較。”
說著,他毫不客氣的把手抽了出來。
一個豐元定製信封放在會議桌上,裡面鼓鼓的,內容不少。文北言把信封推向程遠逸:“多謝程總的便車,這是車費。請笑納。”
程遠逸嫌棄的看了眼信封:“阿言,什麼程總程總的,多生疏啊,聽了真叫人傷心。”
文北言拱了拱手:“是我失禮了,那便喚你理事長家的大公子吧。”
程遠逸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臂之遠,文北言想要後退,程遠逸抓住了他的手。
“我都喚你阿言了,你也喚我小名吧。”他忽的文縐縐起來,“我生於三月三,孃親為我取的小名叫阿巳,你也這樣叫我可好?”
文北言不動聲色的說:“三月桃花開,我覺得叫桃花更好。”
程遠逸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行,阿言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桃花就桃花,你叫我一聲程桃花,我便在你心裡紮根了。”
文北言沒想到這人的臉皮厚到這個地步,簡直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止如此,程遠逸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我今年368歲,應該比你大一點兒,你還可以叫我桃花哥哥,只要你叫,不管什麼場合,我都應承你。”
文北言簡直想扶額,周幼齡你快倒一杯毒藥來neng死他吧。
“不敢當,”他沉著聲音說,“我連你的零頭都不到,還是叫你爺爺吧。”
“不可能!”
程遠逸斬釘截鐵:“就衝你下的那一場雪,最少也是金丹修為,你別告訴我你才26歲。”
文北言一不做二不休,手腕在他手裡一翻,露出腕脈來。
“程大公子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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