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命強緊緊的抓著自己身上穿的毛衣,用力的壓著,貼近心口的位置。好似抱著自己疼愛的妹妹,對她道出無盡的抱歉。
等待著時光的煎熬,可憐的圖命強在車節地面一坐就是幾個時辰。胡安適陪同著,坐在圖命強身邊做的最出格的事也只是疲倦到不行的時候,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胡安適離開圖永易的兩天一夜,凌訊便在圖永易身邊守了兩天一夜。
醫院給她掛水沒有任何作用,圖永易每次醒來都好像要斷氣,奄奄一息的模樣。凌訊給她喂吃的,她再也咽不下去了,喂一口吐一口。
凌訊這兩天總是以淚洗面,對圖永易的愧疚難以表達。眼淚,是最自然的愧疚方式。
奄奄一息的圖永易再次睜開了眼睛,病床邊的凌訊一邊哭著一邊給她喂粥,還邊說道:“永易啊,吃一點,嚥下去,嚥下去才有力氣啊!”
圖永易說話難以再出聲,她動著嘴皮子,聲音渺小:“阿姨,哥哥,哥哥回來了嗎?”
凌訊耳朵湊到她嘴邊才聽清了圖永易說些什麼,她焦急答道:“回來了,路上了,很快就到了,永易,堅強一點,一定要堅持下去,你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啊!”
圖永易衝她微笑著,還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嘴唇微微動著,不忘跟凌訊說聲“謝謝阿姨”。
凌訊很不想哭,很想剋制自己的眼淚,越是看到圖永易病危還跟自己這麼客氣,她越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淚水,心裡答覆著圖永易說:謝我?你該恨我,孩子,是我和凌寒對不起你,胡小姐說得對,我們不僅沒有帶你去治病,我們連照顧你都沒有做到,我們有罪啊!
圖永易病危,愧疚自責的人往往是真心疼愛著她的人。然而責任最大的凌寒至今未出現在圖永易的病房,別說照顧,就連看望,她這位嫡親的大嫂也不曾做到。
一切的危機,正隨著圖命強的歸來而靠近。
家中帶娃的凌寒今日又收到了郵遞員送來的信件,寄信給她的人,只有借走她錢的凌相作。
凌相作在信中又給她送來好訊息了,信中凌相作稱自己過年前那一段時間水果批發利潤非常豐厚,短短几個月裡,他已經賺回來了五千塊,他終於不再虧損,他的生意終於開始盈利了。
還在信中言明,再過一陣子,手上的事忙活完了,他會帶著第一批掙回來的五千塊錢回村還給凌寒。
在空虛寂寞的日子裡,凌寒能收到凌相作的回信,她變得滿面春風,整日怡情悅性。一門心思從來沒有在意過圖永易什麼事。
哪怕讓她一個人在家裡帶孩子,她都覺得生活有所期盼。
看完了信,她在廳裡歡呼雀躍著,時而翩翩起舞,時而上幾句戲腔。她親吻著凌相作的筆信,嘴裡念道:你這個沒良心,總算沒令我失望,我的十萬塊還有所望,我也不害怕以後的生活了,凌相作,多掙點錢吧,錢握在我的手裡,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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