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圖永易向圖命強講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她想活下去的決心,一頁紙的內容全都是圖永易在向圖命強哀求,讓他回來救她。
凌寒從未在意過圖永易是否患了癌症,她只覺得圖永易過於自私,她根本就不應該跟圖命強開這個口。
一個人在心裡衡量來衡量去,她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找圖永易把話跟她說明白。
凌寒未跟凌訊打聲招呼,自己偷偷出門了。
上午十點,圖永易才給自己做好了早飯,她一個人在竹木亭的竹木桌上吃飯,一碗飯,一碗煎辣椒。近來身心疲憊,她的眼睛周圍的黑眼圈跟大熊貓似的。
凌寒前來,手上抓著她寫給圖命強的信,來勢洶洶的把信甩在了圖永易面前。
“大嫂……”圖永易放下筷子,看到了自己寄給圖命強的信滿心困惑,不知信怎麼會落在凌寒手中。
“圖永易,你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圖永易不知凌寒的話中之意,疑惑道:“我…我…自私?”
“對,你自私,你太自私了,”凌寒指著桌面上的信狠狠的斥責著:“你在信裡跟你哥說你患癌症了,你都晚期了,根本沒得治了,你都沒得治了你為什麼還要向你哥哥求救呢?幾萬塊幾萬塊的往醫院裡送,你這不是糟蹋錢嗎?你有想過我和你的大侄子嗎?我們都需要錢生活下去的,你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圖永易頃刻間淚流滿面,她解釋著說:“不,大嫂,我可能還有救,醫生說我是中晚期,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住嘴!”凌寒依舊保持著兇怒,道:“圖永易,如果你自己有錢,你愛怎麼治怎麼治,可是你能不能放過你哥?他養大你,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你還要他給你治病,你這病治下去根本就是沒完沒了,是個拿錢也填不滿的無底洞,你哥哥他不欠你的,為什麼他要揹負你的生老病死呢?”
對於一個癌症患者,凌寒沒有半點同情心。她在意的,永遠都是錢。
假如現在讓她拿錢出來讓圖永易續命,在她眼裡純粹是浪費錢。
圖永易或許懂得了凌寒的意思,她哭著哭著沉默了,凌寒抓住了她的軟肋,讓圖永易有了自行退步的念頭。
她的軟肋就是她的善意。
凌寒說得沒錯,圖命強養大她已經不容易了,如果還要拿出幾萬塊給她治病,這就是在拖累他。他還有家人需要養活,即便過去發了那麼一筆橫財,但錢早就不在圖命強手上了。
如今跟凌寒借錢治病,她擺明了是拒絕了圖永易,對自己的疾病還能抱有什麼念頭呢?她只能認命了。
“大嫂,我知道了,我不會拖累哥哥的,你回去吧,信我撕了!”
當著凌寒的面,圖永易將凌寒攬回來的信撕成五六瓣。凌寒又假裝好心的安撫著她:“哎,你也別怪大嫂無情,只是明知你這病已經無法醫治,我不能看著那麼多錢打水漂啊?”
她只是沒有將這句話的潛臺詞給說出,你就在這裡慢慢的等死吧,我們不可能會出幾萬塊給你治病的。
“別說了,大嫂,你回去吧!”
遭遇驅趕,凌寒還來氣了,賭氣起身,迅速的離開了圖永易的老房子。
如果凌寒再晚個十分鐘過來該多好,至少這頓早飯圖永易已經吃下了。
可偏偏她在圖永易剛開始吃早飯時來了,還說了一些這麼絕情刺激圖永易的話,註定這頓早飯圖永易是吃不下了。
凌寒一走,圖永傷心的哭泣了許久。她剋制不住自己悲觀的情緒,不知命運為什麼如此不公,不知上天為什麼要奪走她年輕的生命。
好想活著,好想繼續陪伴這個世界,可她,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