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問:“奇怪?”
“是的。”他以第三人稱說了朱莎的故事,純粹客觀的描述,不帶有任何情緒,“這個故事,你覺得從邏輯上說得通嗎?”
白黎:“呃……”
“請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就好,不必考慮其他。”他說。
白黎糾結道:“這種感情問題,只能將心比心,不能講邏輯的,感情沒有邏輯,不受理智控制啊。”
“沒有見過面,沒有交談過,就會喜歡上一個人嗎?”
“會啊,她喜歡的不是真正的‘趙元辰’,只是一個幻象。”白黎撓了撓頭,苦惱地組織著語言,“暗戀是一種自我高潮,咳,你懂我的意思嗎?喜歡上的是個自我臆想出來的假象,是薩爾茨堡的樹枝,完全滿足你的幻想,所以永遠不可能失望,最愛的就是暗戀的物件。”
趙元辰道:“甚至願意為了他放棄婚姻?”
“你的婚姻能夠帶給她什麼呢?財富、地位、權勢,她從小就有,和你結婚不過是從90分變成了100分。或許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嫁給誰不是嫁,不如嫁給你這個最好的。可是有了愛情,為什麼不去追逐愛呢?這是她本來沒有的東西,哪怕對方只有及格分,那也是60啊。”
趙元辰道:“我理解了,所以說,這樣的舉動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是嗎?”
“是的。”白黎說,“愛情像火一樣,燒起來的時候你自己也沒有辦法阻止,堅定如你,可能會衡量利弊,不夠理智的人,就只能被它左右了。”
就比如她,明知道和趙元辰是完全不可能的,明明在最初就嘲諷過這種可能,結果閱盡言情小說沒有增加任何抵抗力,該栽跟頭的時候一點沒含糊。但她有個地方沒有聽懂,奇怪道:“既然是這樣,朱莎怎麼就回來了?難道是發現初戀沒有幻想中那麼美好,失望了?”
距離産生美,虛假的幻象不會失戀,變成真實就很難說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就算了,對方居然還要上廁所!
男神怎麼可以拉粑粑呢!
失望。
她有一丟丟的幸災:“不是。”
“啊?”
“她發現人錯了。”趙元辰平靜地說,“寫筆記的人是我,不是戴睿恪。”
白黎:“噗……咳咳咳咳咳咳!”
那頭響起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趙元辰意外道:“怎麼了?”
“口、口水嗆到了。”白黎拍著胸脯順氣,“太、太意外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趙元辰道:“我也很意外。”
“如果是你,你們倆又不是不認識,她居然沒有認出過你嗎?”白黎深覺匪夷所思。
趙元辰解釋道:“我們私下的交流很少,也就是每年各個宴會上的時候會見上一兩面。”
公共場合的見面,談論的無非是些風花雪月,他身邊又向來圍滿了人,和要緊的人物交談幾句,大半夜也就過去了,哪有時間關注一個普通的姑娘。直到今年要選妃了,他和朱莎的交流才多了起來,但也僅限於問問她最近做什麼,大學讀了什麼專業,稱贊她的畫作。
真要說瞭解,還不如對白黎的瞭解多,畢竟她很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理論一套一套的,聽著就覺得有趣。
而對於這個訊息,白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