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一出口,我心裡就有些後悔了。我暗罵自己糊塗,說什麼不好,非要提酒店?非要提剛才?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好在林丹丹只是身子略僵了一下,但她並沒有太在意,笑著跟我說了一下她的住址,便又將頭伏在我的肩膀,輕輕地哼唱著一首很老的歌。
那歌聲很傷感,好像是叫什麼墮落天使。而那歌詞,又好似林丹丹自嘲境遇般的恰如其分:
你那張略帶著一點點頹廢的臉孔,
輕薄的嘴唇含著一千個謊言。
風一吹,看見你瘦啊瘦長的嬌阿喀。
高高的高跟鞋,踩著顛簸的腳步。
濃妝豔抹要去哪裡?
你那蒼白的眼眸!
不經意回頭,卻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燈。
在嗚咽的巷道,尋也尋不回你初次的淚水,
就把靈魂裝入空虛的口袋走向另一個陌生.....
唱著唱著,我感覺襯衫的肩膀被一滴滴淚水打濕了,我站住身子,側過頭卻看到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臉。
“丹丹,你......”
我一時語塞,盡管我很想安慰她一些什麼,可我又著實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去安慰她?
難道說,我去給她講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故事嗎?
或者我去跟她說:丹丹,你擁有一顆純淨的心靈,你要堅信,將來它一定會拯救你的靈魂和肉體?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這些都是屁話,還是最虛偽的那種。
我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提著她的高跟鞋,揹著她默默的走著,任由她將淚水宣洩在我的肩頭。
哭吧,或許此時給她個肩膀讓她痛哭一場,遠比一萬句安慰的話,來的更實際。我在心中,暗暗的說...
路途總是那樣的艱辛與漫長,盡管它只有短短的兩站地,可仍然讓我走出了一額頭的細汗,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身後的女人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