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中的那張面具,我努力的控制著它的面容,強迫它的嘴角輕輕揚起,讓它對鏡中的另一個我,以及對外面的賓客,露出一個言不由衷的微笑。
當我頂著這張爽朗的面具,再次回到酒宴當中時,沒人可以看出我與他們開心的說笑時,心中那份言不由衷的苦楚。
隨著鄰座一個老同學的醉倒,這場一波三折的開業慶典,終於到了尾聲。
在我送別眾人離開後,小麻子提著一隻碩大公文包跑了過來,然後一臉喜色的對我說:
“大....阿不....東子,這個給你,一回兒你讓靜姐帶回去。”
小麻子說著,將提著的公文包塞進了我的懷裡。
看著懷中公文包,我用手掂了掂感覺還挺重,隨口問道:
“你給我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還能有什麼?今天收的禮金唄!”
我聞言,有些不悅的說:
“麻子,你這是怎麼搞的?我不是和你們說了你,今天開業慶典熱鬧熱鬧就行了,咱們不收禮金的嗎?”
小麻子見我有些不高興,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這不關我事兒啊!我都跟老羅說了,咱今天不收禮金。可這小子居然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只要是隨份子的,丫的照單全收、來者不拒。你說這事兒鬧得...”
見小麻子挺無奈的,我也沒在多說他什麼。
因為不只是他,我對羅永琪這個老戰友近期的舉動,同樣也是無可奈何。
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段時間以來,工作很拼。可他那個賣命的勁頭,卻讓人感覺有些過了。
甚至讓人覺得,他似乎是以一種虧欠了所有人心態,然後在用這種全力以赴的方式去彌補什麼。
羅永琪這麼做的用意我懂,他是覺得公司現在的資金很困難,收了這些禮金,可以為公司渡過難關。
可他卻沒想過金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的道理。
我無奈的開啟了公文包,發裡面有近40萬的現金,還有一本紅色的嘉賓禮簿。
很顯然,這嘉賓禮簿是羅永琪臨時讓人買的,因為這本禮簿封皮上粘著的10元價簽都沒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