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文從重山城出來之後便喬裝成了一名出來遊山玩水的富家公子,去了冰刃雪山。
這冰刃雪山在極北之地終年積雪不化,山頂千年不化的寒冰如同一把刺入雲端的尖刀。
寧楚文披著厚厚的火狐皮鬥篷,頭上帶著鬥笠,上清劍背在身後獨自一人上了山。
冰刃雪山腳下幾十個金豐村的村民,聚在一起也不知在商議著什麼。
老劉哭喪著臉道:“今年可怎麼辦呢?若惹得山神娘娘發火,降下雪崩,我們可都逃不了,村長你也想想辦法啊,明日咱們淘金隊就要進山了,這可關繫著咱們全村老小一年的口糧啊。”
李老頭蹲在石頭上,磕了磕金煙杆裡的煙灰,長嘆一口氣道:“唉,我兩個月前就讓我們家李大寶拿著金子去城裡買生的好的男娃娃,這附近城裡的十幾家人牙子他都去了,見到的不是塌鼻子就是小眼的,沒一個生的俊秀的。”
張輝瞄了一眼老秦家面色蒼白,病怏怏地歪著身子靠在老秦家婆娘身上的二兒子,道:“老秦家這二兒子生的到是好看,就是這身體……”
張二狗素來是最不饒人的道:“老秦你看你養的這娃身體這麼不好,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若是山神娘娘因為這娃身體不好降罪,就該你們全家擔著!”
若不是全村人都逼他,老秦根本就不願把兒子送出去,老淚縱橫,怒道:“你們若是嫌我兒身體不好,怕山神娘娘降罪,就不要把我兒送出去!咱們另去找人牙子買去,買到了再上山淘金!”
一眾人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七嘴八舌道:“老秦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願意把兒子交出去!”“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為了村裡一點貢獻也不想做,錯過了採金的時辰你擔得起嗎!”
老李頭在石頭上重重地磕了幾下他的金煙杆,一眾村民立時安靜了下來,老劉頭朝著寧楚文的方向指去道:“你們看那位如何?”
老秦婆娘頓時雙目放光,哭喊道:“老天有眼派此人救我兒性命!”
一眾村民拿著各式的農具鋤頭、鐮刀、鐵鍬將寧楚文團團圍住,寧楚文只專心趕路,遠遠看見一幫村民聚在一起也沒在意,不知為何突然就把他圍了起來,且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他眼看午時將至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提著上清劍沖殺了過去,這一幫村民瞬時便被他打的七零八落,寧楚文剛走出沒兩步,碎心毒發作了,劇痛從心口傳來,腿下一軟便跪了下去,突然覺得腦後受了重擊,眼前發黑,他回過頭看去,竟是老秦的那個病怏怏的二兒子,拿著一根洗衣棒將他擊暈了過去。
寧楚文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麻繩捆著丟在一個山洞裡,頭上還蓋著一塊紅蓋頭,這蓋頭上不知燻了什麼劣質的香,聞著讓人頭暈。
山洞外下著暴風雪,狂風將鵝毛大的雪花捲起在空中肆意飛舞,一身穿淡藍色紗衣的美麗女子,從這漫天的狂風飛雪之中飄然出現,一把掀起寧楚文的紅頭蓋,娟秀冰涼的手指挑起寧楚文的下巴滿意道:“這個還不錯。”
一揮手一道淡藍色的冰刃發出,斬斷了寧楚文身上的繩索,寧楚文拱手道:“多謝姑娘相救。”
藍衣女子冷冷道:“我可不是什麼姑娘,我是這冰刃雪山的山神雪姬,他們沒有告訴你,你被放到這裡是要嫁給我的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寧楚文驚訝的簡直合不攏嘴,我不是在綠江搞基嗎,什麼時候竟然到女尊文了,難不成山上和山下不是一本書!不是一個世界!且這雪姬不是雲鴻後宮的一個身份神秘、法力高強的寵妾嗎,怎麼會在這兒建後宮,還要收了我,這關系可夠亂的!
雪姬走出山洞,寒風將她單薄的紗衣吹起,她好似察覺不到半分冷:“你起來跟我走!”
寧楚文緊了緊身上的紅狐披風緊跟在雪姬身後道:“雪姬姑娘,恐怕你是誤會了,我只是進山尋找玉蟬丹的路人,不小心被綁到這裡的,我……”
雪姬側過頭斜著眼睛看了寧楚文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既進了那個山洞那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與我沒有關系,我說我是你的夫君,那我便是。與你願意不願意,知不知情沒有半分關系。”
寧楚文沒想到這雪姬姑娘竟然這麼不講理,忙道:“男女在一起必是要兩情相悅方可,倘若一方不願,即使成親了,也只是苦熬歲月,互相折磨罷了。”
雪姬冷冷道:“我只管我願意就行,誰管你有沒有苦熬歲月,你再敢廢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雪姬身為山神必然知道玉蟬丹的下落,再加上她又是山神必然法力高強,若是把她惹急了降下雪崩可不是好受的。
寧楚文識相的閉了嘴,跟著雪姬走了一個時辰的工夫,一座冰雕而成,玲瓏剔透的龐大宮殿出現在寧楚文的眼前,走進宮殿之中只覺寒氣逼人,十數個長相俊美穿著單衣面色卻十分慘白的少年正在打掃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