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文聽了這話心裡軟軟的,雲鴻拿起小杌子上疊好的衣服幫寧楚文穿上。蹲下身幫寧楚文穿上鞋,就像是他們沒有分開五年,而是日日待在一起,他依舊日日都在為他做著這些事一樣。
雲鴻帶著寧楚文去了堂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道:“這是老君山産的普洱,很是香甜,大師兄嘗嘗。”
寧楚文嘗了一口,他素來對這些沒什麼講究也喝不出什麼名堂,但也覺得這茶滿口香甜。
雲鴻看寧楚文喜歡道:“大師兄若是喜歡,明日我再讓他們多送一點來。你先喝點茶,潤潤嗓子,我去端飯。”
寧楚文睡了一天覺得渾身酸軟,便起身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吹著清爽的夜風,雲鴻端了飯菜來:“大師兄快進去吧,你的傷還未好,吹不得風。”
寧楚文道:“哪裡就有這麼嬌氣了。”
雲鴻把飯菜一一擺在桌上,道:“大師兄你看看我做的什麼,這是你最愛吃的清炒藕片、糖醋排骨、酥油餅還有紅豆粥。”
寧楚文道:“這麼久了難為你還記得看,我自己都快忘記了。”雲鴻道:“大師兄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我都記在心上從沒有忘過。”
寧楚文心中感動,夾起一個酥油餅咬了一口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滿口酥香。雲鴻緊張道:“怎麼樣?”寧楚文道:“很好吃。”雲鴻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飯了生怕做的不和大師兄的胃口。”
寧楚文道:“怎麼會,你一向做飯都是很好的,就像你修習法術一般很有天賦。”
一束煙花在小城的上空亮起,如同從天宮墜入凡間的流星一般,一簇煙花亮起觀看煙火表演的人群就會發出一陣歡呼聲。
雲鴻道:“今夜是這個平清城祭祀城隍的日子,很熱鬧的,大師兄要去看看嗎?”寧楚文點點頭道:“好。”
上次來城鎮裡看煙火還是在七年前,和雲鴻一道偷偷跑下山來,後來回去時正好被齊康康撞上,可被他鬧了好一陣,找諸位師兄師弟們哭訴大師兄是如何如何偏心小師弟。
吃完飯,雲鴻又給寧楚文端來一碗藥,寧楚文端起碗一口氣喝下,趕忙吃了幾顆雲鴻遞給他的蜜餞,才覺得嘴裡的苦味淡了些。
雲鴻道:“我去收了碗,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
寧楚文閑來無事在小院子裡四處轉轉,這個院子收拾的頗為幹淨,旁邊種著一簇月季,一株青翠的杏子樹生在月季花從中,一個大大的水缸擺在院子中央,裡面養著幾條肥胖的鯉魚,還開出了幾朵粉白可愛的蓮華。
廚房的牆角處放著一個泔水桶裡面丟著十幾個或是生的或是焦糊掉的酥油餅,這世上哪有什麼人天生事事都會,不過是在沒人的時候拼命練習罷了。
雲鴻洗完碗擦幹手,見寧楚文看見了桶裡丟的東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好久沒做了手生,便乘著你休息的時候練習了一下。”寧楚文感動的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半天才張嘴道:“我們一起去看煙花吧。”
雲鴻笑著應聲道:“好。”他提著燈籠在前帶路,昏黃的燭光在小巷子照出一塊光斑,四處的鄰居們都關門閉戶,想是都去城隍廟看煙花表演去了。
轉過幾個小巷,人聲越來越清晰,幾個孩子拿著在巷子裡歡呼追趕著,雲鴻拉著寧楚文護在懷裡,生怕這些淘氣的孩子撞著了寧楚文身上的傷口。
越往前走,人群越來越密集,商販們挑著擔子在人群之中吆喝著販賣各種吃食,雲鴻把寧楚文打橫抱起抱起,雖然這裡人不還多,大家都忙著往城隍廟趕去,但是依舊有數人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寧楚文趕忙把頭低下,道:“你快放我下來。”雲鴻道:“大師兄你一身的傷,若是進了人群,肯定會被撞著的。”
雲鴻無視周圍人的目光,飛身上了屋簷,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飛至城隍廟的藏經塔上,這裡是看煙花最好的位置,既無人群遮擋,又能看清煙花在空中綻放最美的一刻。
雲鴻靜靜地看著寧楚文不敢說話,生怕打破了和寧楚文待在一起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與安詳。
待到子時煙花表演還未結束,安神定心藥的藥力上來了,寧楚文早已撐不住睡著了,雲鴻輕輕地抱起他,飛身回到了居住的院子,幫寧楚文輕輕地蓋好被子塞好被角。
寧楚文自從服了藥之後每次都睡的很是安穩,沒有再做過那駭人的噩夢,有了玉容膏的滋養,身上的傷痕也很快也恢複了。只是丹田一直被封著靈氣也不得運轉,寧楚文幾次想開口讓雲鴻幫他解開丹田的封印都被他顧左言他的打岔了過去,想來雲鴻是不想幫他解開封印了,可是雲鴻可是大乘期修士,整個修真大陸達到大乘期的修士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雲鴻和一明仙君兩人,他若不願意幫寧楚文解開封印,寧楚文這一輩子都別想把封印解開了。
到了午正初刻雲鴻才從集市上回來,手裡提著一條大白魚:“大師兄你等久了吧,我為了買這條大白魚在江邊等了許久,你是不是餓了,我現在就去做飯。”
寧楚文道:“我不餓,我想問你,你……”
雲鴻手裡的大白魚彈動了一下,雲鴻忙打斷寧楚文道:“大師兄這魚就要吃新鮮的,我去廚房做飯,你到堂屋等著一會兒就好,要是餓了桌上點心匣子裡有點心,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寧楚文這回是下定決心要讓雲鴻幫他解開封印,沒有向像前一樣被他支走而是跟進了廚房,站在雲鴻身旁看著他熟練的用刀剝去魚鱗,剖開魚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