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韓氏在納鞋底,便要過來看了看,稱贊了韓氏的針線針腳細密,然後便談起了往事:“咱爹爹去的早,娘一個人把我們姐弟八個拉扯大,可真不容易,那時候她——”
青芷在一邊笑了:“五姑母,我怎麼聽說祖父去世的時候,我爹都十幾歲了?不算是我祖母一個人把你們姐弟八個拉扯大吧?”
虞櫻梨似乎沒聽到青芷的話,自顧自訴說著苦情,渴望得到韓氏的共鳴:“當年要不是娘供八弟讀書,八弟能考上秀才?能在學堂教書?你家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可都是因為咱娘啊!”
青芷正要說話,韓氏伸手在青芷手上輕輕摁了一下:“五姐姐,中玉和秀珍的親事什麼時候辦?到時候我們去你家吃酒席!”
虞櫻梨一聽,當即忘記了回憶當年記母恩,笑著道:“請人看了個日子,就是八月初十!”
秀珍見婆婆和韓氏聊起了她和中玉的婚事,有些不好意思,忙拉著青芷出去了。
到了院子裡,秀珍從衣袖裡掏出一個一揸長的梅花形鐵簪子,笑盈盈遞給了青芷:“大姑娘,這是我和中玉送你的!”
青芷好奇地接過鐵簪子,捏著那朵鐵梅花輕輕一拉,卻拽出了一個鋒利玲瓏的小匕首,還帶著血槽!
她眼睛一亮:“太好了!”
秀珍也笑了,道:“我想著你常出門,用這個挽頭發,還可以防身!”
青芷很喜歡這個白鐵梅花簪,細細收了起來,看向秀珍嫣然一笑:“秀珍,多謝你和中玉表哥!”
秀珍也笑了起來,道:“我婆婆已經說了,以後每月逢五逢十,她都帶了我過來,幫老太太拆洗被褥洗澡擦身,免得你們娘倆太累!”
青芷默然片刻,還是謝了秀珍。
送走虞櫻梨和秀珍後,韓氏嘆了口氣道:“青芷,你去看看你祖母!”
青芷答應了一聲,起身看去了。
正房內空蕩蕩的,她掀開東暗間臥室的門簾向內看去,正好看到了王氏滿臉的淚。
青芷內心無動於衷:早幹嘛去了?偏心女兒的時候,把兒子掙的家産送人的時候,要把兒媳送給情夫床上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會不會有這一天?
她立在那裡片刻,轉身出去了。
明日先去買個丫鬟吧,青芷可不想伺候王氏。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這個前世今生都出手害她們母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