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她會賺錢了,起碼可以做自己的主了,也可以支撐住這個家了。
聽了青芷的話,溫子淩莫名有些鼻酸,垂下眼簾,輕輕道:“舅舅......舅舅是太軟弱了......”
一個連自己的妻女讀保護不了,還得女兒站出來養活家人的男人,溫子淩是真有些看不上。
青芷低頭道:“所以女子成親前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能嫁這種男人。”
兄妹兩個正說著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聽著像是虞蘭的聲音。
韓氏正帶著春燕在河邊洗王氏那些沾了穢物的衣物,見一輛馬車停在了自家門前,忙叫春燕先洗著,自己過去看。
虞蘭扶著溫歡的手下了馬車,皺著眉頭站在那裡,仰首看著孃家的大門。
她如今日子逍遙得很,等閑不願意回孃家,只是如今老孃快死了,她只得冒著暑熱回來一趟了。
韓氏一見虞蘭,忙上前打招呼:“七姐回來了!”
虞蘭一見韓氏,眉頭就皺了起來:“弟妹,你怎麼沒在家裡照顧咱娘?”
韓氏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手,還沒說話,大門內便傳來了青芷清泠泠的聲音:“七姑母,我娘帶著春燕在洗我祖母剛換下來的沾了屎尿的衣服呢!”
虞蘭:“......”
她看向韓氏,眼裡有些歉意。
青芷笑嘻嘻走了出來,先給虞蘭行了禮,這才道:“七姑母既然不放心,不如把祖母接回家伺候幾日?”
她不討厭虞蘭,可是虞蘭一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譴責她娘,這令青芷不能忍受。
虞蘭頓時有些生氣,皺著眉頭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是外人,哪有外人管你家的事的道理!”
青芷聽著七姑母胡攪蠻纏,不由笑了:“七姑母這樣說,我無話可說;若是其他姑姑這樣說,我可就要問她們了,誰借過祖母的銀子?誰拿走過祖母的首飾?誰問祖母要過衣料?誰把祖母的私房錢全給搶了?”
她就是要離間虞蘭和其餘六個姑母的關系!
青芷年紀小小,聲音清脆,山泉崩瀉般把六個姑母做的齷齪事清清楚楚說了出來,虞蘭聽了,不但沒法反駁,反倒想起了自己姐姐們做的那些奇葩事,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自己也是親娘和姐姐們各種奇葩事跡的受害者啊!
青芷嘆了一口氣,道:“唉,不說了,反正被坑的不止我們一家三口,還有七姑母呢,就是不知道七姑父知道了,會怎麼樣說!”
虞蘭默然。
溫子淩一直在青芷後面,聽到青芷一番話把要來興師問罪的自己的娘堵得無話可說,不由笑了起來,從青芷身後探出頭來:“娘,快進來吧,站在外面讓人看笑話麼?”
虞蘭這才回過神來,決定不和青芷站在大門口攪纏,帶著溫歡往大門走去。
青芷給韓氏使了個眼色,笑著閃到一邊:“七姑母,請進來吧!”
虞蘭進了大門,直奔正房,見自己的老孃正躺在廊下的竹床上,便走過去檢查了一番,發現確實無可挑剔,便看了溫歡一眼。
溫歡極有眼色,曉得嫡母是嫌癱瘓病人的床不幹淨,忙把自己的帕子鋪在了褥子上,然後含笑道:“母親,您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