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畢竟已經入冬了,又是夜晚,涼風帶著冷寒,嗖地一聲,很快把裡面沉鬱的溫度,給吹得清冷涼沁。
唐安寧無意識地搓了搓手,她怕冷,每到冬天穿再多衣服,手和腳都是冰涼的。
似是因為這陣陣的涼風,把顧北清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看了眼縮在沙發一角,又是搓手又是跺腳的唐安寧,狠狠吸了兩口,然後隨手扔在地上,又用力將它踩滅,輾碎。
做完這些,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唐安寧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下意識地起身追到廳口,在黯淡的星光下,卻見男人背後白色的襯衫上,有一道三指般粗的痕漬。
因為光線問題,看不出具體顏色和什麼汙漬,只覺得深暗的顏色中,帶著一絲黝黝的暗紅。
男人幾步之間,已經走到院門口,就在唐安寧忍不住要問他去哪時,這才頭也不回地說道:“後天回g市。”
哐——
大院的鐵門被他開啟,外面方辰凱竟然還沒有走,並立刻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轟——
車子捲起一陣灰白的塵圭,轟隆隆地開走了,漸漸遠去,直到拐了個彎徹底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那隆隆的震耳的汽車引擎聲,也消聲不覺。
整個唐宅,一下子陷入了死般的沉靜中。
唐安寧看著空蕩蕩,冷寂寂的屋子,要不是空氣中還沒完全消散的煙味,以及地上那半截未吸完的雪茄,她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獨自一人回來的。
寒冷的夜風,不斷從窗戶裡灌進來,懵懵的大腦,因此漸漸冷清下來。
今晚發生的一切,慢慢在她的腦海裡回放。
出門的時候,她和他還有說有笑,一起漫步來到金凱飯店,那時的氣氛是溫馨的。
然後是迎賓小姐及保安的刁難,他不顧一切地,幫她擋了那一記電棍。
電棍!
唐安寧猛然回頭,望著院門外的方向,然後快步跑了出去。
然而外面漆黑一片,早已沒了車子的蹤影。